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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但六皇弟中计全因贪婪自大,咎由自取。” “本宫料到了。”皇后果未猜错,眼下听他承认不觉意外。想太子从前良善,素无害人之心,如今全为形势所逼,日渐展锋露角。她难免心疼,但亦不无欣慰,倘身陷杀场不得不恶,岂不愿太子势强? 想了想,又笑着提及其他:“今日那青龙图技艺上佳,可是你一人作的?” 平怀瑱愉快不已:“母后英明,儿臣自有瑾弈相助。” “瑾弈这孩子确是难得人才,自幼与你同学,文韬武略皆不逊你,生生把这宫里头多家皇子都给比了下去。” “那是自然,瑾弈可是母后为儿臣亲选的伴读,儿臣喜欢得紧。还是母后慧眼识人,目光独到,是母后厉害。” “本宫看你愈发学得油腔滑调了。”皇后忍俊不禁,笑罢一阵又重拾正色,警醒他道,“倒不可得意忘形,你且记住,宜妃生性狭隘记仇,加之她母子二人本就觊觎你储君之位,此番事后恐更行险招,万不得大意了。” “儿臣明白,”平怀瑱自也晓得其中利害,慎重颔首,“母后放心,儿臣时时警觉着。” “往后你再有何安排,可莫再瞒母后,也好令母后为你谋算。” “好,儿臣不瞒母后。” 皇后弯唇轻笑,视线转向他腰间玉骨山河扇,不由慰藉盈眶。 第二十四章 那卷未及展尽的白虎图销毁无遗,宏宣帝为免惊扰先帝圣灵,将画轴带回宫中,再交由钦天监处置。 六皇子为此深受打击,不论心机如何深邃,终不过是十岁稚童而已,哪经得起这般恫吓,方一回宫便病了一场。宜妃又疼又怜,也气他着人算计,偏偏打不得骂不得,唯有哄着服药,话里详细地探了前因。 平怀颢病乎乎地同她诉委屈,一番添油加醋,直把宜妃听得咬牙切齿,间或哼出冷笑:“来日方长,但管走着瞧罢。” 平怀颢心喜地扒住她袖摆蹭蹭,只当母妃要给自己报仇了。 却说宜妃亲父刘尹身为刑部尚书,自也在祭祀当日眼观了那一场闹剧。 那时平怀瑱占尽上风,坛下何瑾弈亦是满副意气风发之貌,刘尹瞧在眼里,惊觉太子羽翼愈丰,若要绊他脚步,唯有生生折去翅膀。 断翅之痛锥心刺骨,既然太子握紧储位不放,那便教他演一出神鸟坠地,青龙沉海…… 近几日朝中忽起风波,连夜间竟有两人相继落马,因私相授受之罪而遭削官去职。 宏宣帝盛怒不已,两人皆为本朝元老,忠心耿耿数十载,乃是先帝留给宏宣帝的可用之才。曾经两袖清风,似冰壶秋月,一心只为国泰民安,如今当真盛世太平,却本心尽丧,转头成了朝堂蛀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