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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5) (第3/3页)
窗之后冷风一吹,冷静了。 七层。 他要是不想明天自己的遗体上本市头条,最好不要这么干。 钱稷唰啦一下关上窗,从衣帽架上扯住自己的外套就往外跑。 在客厅撞见出来接水的钱教授,被问之后,匆忙道了一句,我妈白天说家里的酱油没了!我去买!! 一阵风刮过,大门嘭地一声关了。 听到动静的罗螓从房间探头,问:老钱,怎么了? 也同样有点没反应过来的钱教授: 他停顿了一下,试探问妻子:家里的酱油没了? 虽然不知道话题为什么转到这里,罗螓回忆了一下,点头,做饭的时候发现还剩不多了。 钱教授听后,满脸欣慰,懂事儿了。 他这么说着,连接水都忘了,哼着戏腔的小调就回了书房。 而另一边,钱稷死命戳着电梯下行键,一路跺着脚到了底层,出了楼才懵逼的发现根本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追。 钱稷: 总之 先去白天去过的地方看看吧。 * 韩家禁地。 韩乐年迷迷糊糊睁开眼,意识清醒的一瞬间就知道要遭,在看到周遭的情况之后,就更是心下一沉。 密密麻麻的符篆贴满了墙面,黄纸上的朱砂蜿蜒成扭曲的符号,乍一眼看去像是鲜血染成。韩乐年眯着眼辨认,但上面绘制的图案不是他所知的任何一种形状。不过这倒也正常,他认识的符篆本来就没有几个,对付厉鬼基本都是靠拳头。 这会儿已经无暇细想到底是哪里暴露了,他挣扎着转动手腕、想要脱开身上绑缚的绳索。 正动作间,后面却传来一声粗嘎的笑声。 还有其他人在?! 韩乐年猝然一惊。 全身都被绑起来的状态很难动作,韩乐年活鱼似的弹跳了好几下,终于艰难地扭过身去,看到了原本在他身后藏在暗处的人。 是个穿着道袍的老者。 他已经有些年纪了,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遍布如树皮一般的沟壑,褐色的斑点连昏暗的光线都遮掩不住、松弛的皮肉让整张脸都显得阴森森的。 而更让韩乐年心惊的,是他身上散发的腐朽气息。 沉沉的死气侵染了整个躯壳,要不是刚才那一声动静,他几乎以为这是个已经不知道存放了多少年的尸体。 韩乐年深吸了口气,念出了那个名字,韩、埒! 那位因为抱病在身、他回到韩家之后一直无缘得见的韩家家主。 听到韩乐年这声称呼,对方又发出一声嘶哑的笑,用他那好像漏风的破风箱一样粗嘎的声音道:按照和这个身体的血缘,你该叫我爷爷才对。 这个身体? 韩乐年心下一坠。 相先生先前那猜测竟然成真了?! 而对方现在这毫不遮掩的坦白态度,只能说明 他打算动手了。 韩乐年背着手磨绳子的动作没有停,但是脑中却思绪急转。 行动本来就定在今天,虽然没料到这种意外,但只要再拖些时间,等到相先生过来就可以了。 这么想着,顷刻之间,心底便有了决断。 他仰头看着那老者,脸上扯出一个嘲讽的笑来,爷爷?竟然不是爸爸么? 韩乐年这话落后,对方面上的神色陡然阴沉下去。 韩乐年父亲在仪式已经半启动的情况下逃脱,的确是极大的失误。要不然韩埒也不至于拖着现在这个如此老迈的躯体,被死气侵蚀大半,甚至连动作都变得艰难。 他真是很多、很多年都没有这么狼狈了! 耷拉的眼皮遮挡了大半的瞳孔,但阴森森的视线仍旧如有实质地落在韩乐年身上,好似毒蛇在体表嘶嘶爬过,危险和恶心感同时泛起来,韩乐年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身上应激性地泛起了一大片疙瘩。 韩埒从头到脚把人打量了一遍,却突然笑了 无妨,要不是他跑了,我还找不到这么称心的新身体。 不是每个天师都能不靠符篆术法,遇鬼的第一反应是上拳头揍的。 韩乐年敢这么干,确实有资本。 随着年纪的增长,他身上的灵力已经磅礴到连相正棋都忍不住为之侧目的地步,而对于韩埒而言,这简直是一个再理想不过的容器。便是他已经更换的两位数躯体里,也是未曾有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