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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6) (第2/3页)
是该给对方静静的机会, 体贴地放轻了声音。而他现在这个身体也确实虚弱,又因为刚才的情绪起伏,疲累一股脑儿地涌上来,他也放任自己闭眼依靠在车厢壁上,暂且小憩。 而他并没注意到,另一边的柴诸在许久的沉默之后,将视线投注到楚路身上,那目光复杂极了。 柴诸刚才并没有说, 其实后来, 他曾经再度遇见过某个一起逃到抚幼堂的孩子。 幼年的记忆很容易就模糊,孩童长大后的相貌也会大改, 柴诸认出那个人, 还是凭借对方占据了大半脸的胎记。当时因为那个孩子和常人有异的相貌差点被扔出马车,但是到底担心路上处理引起什么麻烦,他们还是暂且让他和其与人待在一起, 柴诸也因此对对方印象格外深刻。 柴诸却没有那么易于记忆的特征, 理所当然的,对方并没有认出他来。 柴诸也并没有多此一举地上前相认, 但到底顾念幼时共同患难的情谊,本打算暗中照拂一二。 却发现对方并不必他照拂。 那人过得很好。 虽然是个外乡人、又相貌有异, 但却是当地有名的木工手艺人。 他在那个镇子已经呆了几年,很是攒下一笔家资。因为性格宽厚、又有手艺傍身, 甚至还有不少媒人上门替他说亲。 柴诸从那个镇子离开的时候, 那人已经和旁边一户人家都姑娘交换了庚帖, 或许他再留一阵子,还能讨一杯喜酒吃。 久别重逢,发现幼时同伴安好,这实在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那时,细微的喜悦只是一掠而过,柴诸并没有深思。只是现如今想来 抚幼堂是霍相培养亲信和私兵的地方。 那 到底是怎样的亲信、怎样的私兵,会学木工手艺? 难不成这位霍丞相专门养着这群吃闲饭的孩子、是打算等他们长大了给自己打家具吗? 柴诸深深看了阖眸养神的楚路一眼。 他想着,自己或许该去查查幼时友人现如今的景况。 论迹不论心 但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无论论迹还是论心,那都是一位圣人了救世的圣人。 而霍言,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这样一个人吗? 他想去京城问的答案,又是什么? * 楚路觉得柴诸从那日谈完了之后就有点不对劲儿,但是考虑到那件事也算是对方童年阴影了,自我剖析完了,有一两天心理状态不对也可以理解,而且这会儿他有别的事挂心,一时半会儿也顾不上少年人的那点小烦恼。 毕竟情报不足,楚路试探了几天,才终于一个个地排除了那些错误选项。 他直接问柴诸道: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楚路从离开昶裕城就感觉不对,好像有人在暗中观察他们这一行。他一开始以为是因为自己这张和霍相相似脸带来的麻烦,所以才会特意修饰一番,为了确认,之后还特意做出兴致勃勃的模样在城中闲逛,甚至还有几次刻意甩开了柴诸来单独行动,主动给对方创造了机会,但对方不知道是谨慎还是什么,一直都没有动手。 楚路带着人兜了几天,不知道是遗憾还是可惜的得出个自己就是个捎带被牵连的结论,他们真正的目标另有其人。 而这边,柴诸冷不丁的被这么一问,眼神一时有些游移。 要说得罪的人,那可多了去了。 别看他现在在楚路面前一副乖巧的不得了,稍有不对就怂着主动降辈分的模样,但到底也是柴家少当家的,多少人捧着的公子哥儿,虽然对人的情绪极为敏锐,但是性格实在说不上好,能让他小心谨慎对待,照顾情绪的人实在没几个。 而且,也正是因为他对情绪十分敏感,对别人的恶意也立刻就能察觉。看着有人明明憋着气,心里恨不得问候他祖宗八辈儿,面上还得拧出个笑脸来迎上。柴诸有时候真的觉得这滋味儿挺爽的,遇上不顺眼的人还会刻意撩拨一下。 这会儿被楚路一问,他心里甚至能一下子列出个一长串名单来。 也不是那么多 就比逢年过节柴家送出去的礼单、长了那么、一点点 柴诸心虚了一下,随即小声含蓄道:言弟你知的,我家中从商。商人逐利虽然大家伙谁都想着好好谈生意,但是总有些分割不均的时候,少不了有点摩擦 不是外人。 楚路打断他的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