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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方才说了,我不是什么二爷。”男人低声道,“更不想逗你。” “那你是来做什么的?专门跑到山坳里看风景么?” “是。此处的景色极美……”他说到一半,突然说不下去了。 因为丁绍芸哭了。 女人把脸埋进掌间,蹲了下去,将心里所有的委屈、惊恐和不满都发泄了出来。声嘶力竭的架势,震得林子里的枯枝瑟瑟作响。 男人站着,手似乎动了动想伸过去,最终还是停住。 不知过了多久,女人哭够了,站了起来。 她揉揉红肿的眼睛,若无其事道:“我有个朋友很像你,但是他死了。方才想起他,突然有点伤感。” “节哀顺变。”男人说的诚恳,循礼掀了掀帽子。 小螺山不高,两人在沉默中走的越发快,一个多小时便爬到了顶。 “往下就是来的那个村子。”丁绍芸努力摒弃脑海里的一切杂思,认真做起了向导,“喏,北平在南边。听口音,你若不是从天津来的,便是从北平来的?” “嗯。”男人回复的含混。 “是么。干巴巴的走了一路,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男人没有回答,好像完全沉醉在了山顶的美景中。 丁绍芸知道再套不出话来,叹了口气:“这时节天黑的早,若是看够了,还是早些回去吧。” 她说完,便打了头阵,转身想下山。没成想石子松动,脚下一滑,竟然仰面栽了下去! “啊!” 惊叫尚未结束,她已经跌入了温暖的怀抱。那怀抱如此熟悉,昭示着水乳|交融的夜和绵延不绝的情。 男人死死抓住她,眼里有未曾消散的恐惧,好像一撒手她便会不见似的。 “二爷。”丁绍芸望向那副熟悉的眉眼。 她低声说,“你来了。” 见对方还要推拒,她便又道:“你就是烧成灰,我也认得出的。” 男人在喉间浅浅叹息了一声,最终好像认输一般,应了声。 丁绍芸倚在男人的怀里,突然莫名觉得有些好笑:“是因为我说过不要你来寻我,所以你便连自己是宋广闻也不肯认了么?” 宋广闻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死过一回,人走到阎王殿,干的坏事不够多,又被送了回来。”男人轻声说,连带着胸膛都震动起来,“所以我是他,又不是他了。” 丁绍芸对着这厚颜无耻的评判,若有所思的“唔”了声。 宋广闻续道:“在医院的时候我一直在想,若是就此死了,这辈子最后悔的是什么。想来想去,应是一门心思守着狗屁规矩,而不知道你离开之后,过得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