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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援手 (第2/2页)
身子好热,好热……热的近乎是在被火焰炙烤,我感觉自己就像是烧烤架上的一只烤田鸡,全身上下都被剥得精光,正在火焰上感受着木炭的温度。 好热……汗水浸润,一滴一滴的往下流淌,却在没有落地时便被高温驱逐,我感到体内的温度已经超出极限,似乎下一刻便要爆体而亡,好痛苦…… 迷钝的大脑中混乱的晃过几个模糊的画面,支离破碎,那是童年的点滴回忆,简单而温馨,看着画面中闪过的母亲的微笑,父亲那严厉但温存的眼神,我哭泣着伸出右手,爸,妈,带我走…… 父母手拉着手慢慢的向我走来,他们依旧是那样的英俊与美丽,时光没有夺走他们的青春年华,他们来到我的身旁,将被炙烤着的我轻轻抱起。 我能感觉到母亲温柔着抚摸着我满是汗水的头发,我渴求道:“妈妈…带我走……带我走……” 她微笑着轻轻摇摇头,眼神温柔,父亲那浑厚的男中音娓娓说道:“回去吧,林夕,现在还不是时候,你还有妹妹需要照顾……” 下一刻天旋地转,我痛苦的哀嚎着,想要重新抓住那逐渐远去的父母,但一切都是徒劳,他们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变成远处的一粒小点,直到再也看不见。 我从混沌的意识中睁开那红肿的双眼,意识模糊,天花板有些古旧,看不真切,我似乎觉察到边上有人,想仔细看看,却发现连这基本的事情都难如登天。 那模糊的影子来到我身边,似乎看了看我,她伸出手试了试我额头上的温度,她的样子好熟悉,好熟悉……但不知为何,我却完全叫不出她的名字,这种感觉就像是遇到熟人,名字就卡在喉咙中,只要叫出来,她的事便会记起,但这个名字……却一直卡住。 这种感觉十分磨人,我伸手用力的抓住那女子软软的手,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嗓子干哑欲裂。 她伸手轻轻拍了拍手背,然后走向一旁,过了一会我模糊的视野中仿佛看到她重新走回了我的身边,而手中则多了根东西。 那是什么……? 意识模糊中,我看不清那究竟是什么。女子低低的声音缓缓的传入我的耳朵中。“打了这针就没事了……你会挺过来……” 打了这针就没事了……你会挺过来…… 在我再一次陷入昏迷之前,我感觉到左手静脉处的剧痛,好像有一把利剑刺入了我的胳膊,正抽离着我的筋,我的肉,我的血液,我的神经,我的一切…… 一股灼热在剧痛中降临我的身体,迅速的蔓延向全身上下,身子像火烧一般,我感觉自己下意识的剧烈抽动起来。 下一刻便失去了意识,但失去意识之前我终于想起这个女人是谁…… 她……是陈姐…… 当我再次醒来之时,已不知经过了多少时日。 我呆呆的看着略微有些发黄的天花板,静静的躺在那里,身子很舒服,舒服的就像是刚刚美美睡了一觉,只是肚中微微有些饥饿。 天花板不高,上面有一盏样式简单的日光灯,并没有开,阳光从窗外撒入房间,我转过头看了过去,发现自己似乎是睡在一处阁楼,屋外有小鸟飞过,清脆的鸟鸣声似乎告诉我一切都是美好的。 我缓缓的坐起身来,意识还有些不清晰,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是美中,那般的不真实。 看到床边柜子上放着一枚戒指,一块手表,我伸手将戒指取过,那正是我一直带在身边的戒灵——阿鲁托。 阿鲁托依旧是老样子,我将它带回左手中指,很合适,当戒指戴上时我甚至能感觉到他仿佛也从睡梦中醒来,似乎还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我的朋友,你终于醒了。”阿鲁托抢先开了口,话语寻常,但与之相处那么多年,我却能从它轻微的语气变化中感受它的内心状态,这一句,分明藏着说不出的高兴。 “我睡了多久了?” “不知道,也许三天,也许三年……” “你都不知道?”阿鲁托作为戒灵,可是不需要休息的,它们常年如此,从不疲惫,可为何这一次它连这个都不知道,我可不觉得它不懂衡量时间的推移,它虽然说自己不是手表,但这方面它却一点都不差,可为何,这一回阿鲁托会这样说…… 阿鲁托沉默了一阵,似乎很是无奈:“这个我真的不清楚,我被强制休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