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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第2/2页)
周围又没有人,她跑也跑不掉,把钱都掏出来了也不管用。 江燃一边哭,一边把手腕从沈过手里抽出来,抱着膝蹲下,哭得惨兮兮,像个无助的小动物。 沈过觉得他应该冷嘲热讽,说点什么诛心的话来,这样才符合他的人设,但心里却是密密匝匝的疼。 他叹了口气,认命蹲下,尽力与江燃平视,看着她眼尾哭得嫣红,眼睛水润。 “别哭了。”他用手背给她擦眼泪,不知道她眼泪为什么那么多,冰冰凉的沾的他手背上都是。 明明该觉得有点恶心。 江燃经不起哄,越有人哄哭得越厉害,就是所谓的拿娇。 沈过烦躁的陪她蹲着,下意识掏口袋,摸到烟的时候又放下了。 路边的灯一个接着一个亮起来,把街道照的暖融融黄澄澄的。 江燃抽抽噎噎才算是哭够了。 沈过如蒙大赦的起身,活动活动了腿。 过了一会儿,看见江燃还没有起的意思。 “不起来了?天都黑了,江燃。” “我腿麻了。”江燃扬起一张哭得粉白的小脸看向他,看起来凄惨极了。 沈过架着她的肩把她架起来。 江燃情绪缓过来了,也觉得刚才丢人了。 她不仅对着沈过哭得惨兮兮的,好像还对着她撒娇。 反应过来之后,她本来就因为长时间蹲着又忽然起来而充血大脑,现在更觉得晕眩了。 两个人前后走着,路灯暖融融的光洒下来,江燃跟在沈过后面,踩着他的影子,手里不自在的捏着钥匙。 “沈过,谢谢你。”她冲着沈过背影轻轻说了声,嗓音又轻又软,像是五月的酥雨,又让人想起水青湛蓝的的江南。 沈过背影顿了顿,又继续若无其事的向前走着,像江燃不是在对他说话。 过了许久,他才回了一个:“哦。”冷漠的让江燃怀疑刚才给她擦眼泪的不是同一个人。 因为江燃清醒了,沈过也清醒了。 过这个字,大多组词是:过客,过眼云烟之类的…… 到底什么都留不住,他清醒一点,谁都好过。 他性格不好,心思不好,对人也不好,总之没什么好的。 江燃发现沈过家的门换了。 沈过出院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锁换掉,但工具箱都在房子里,他打量了一番这扇老旧的门,撸起袖子干脆将门拆了,换成新的,锁也换成了最新式的指纹锁,防止哪天再丢了钥匙。 江燃总觉得忘了些什么事。 温女士和江父出差还没回来,家里冷冷清清的,橱柜上的相框是她昨天扣上的,江燃又把它立起来,照片上的小女孩虽然哭得凄惨,但也可爱漂亮。 洗衣机里放的衣服已经被洗干净又烘干,散发着清新的薰衣草洗衣液味道。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她昨天脱下来的脏校服当时就扔进洗衣机了,但是忘记按洗衣机的启动按键,那她早上顺手扔进去的是谁的? 江燃把洗衣机里的衣服取出来,果然是两套,一套大一套小…… 常偃一中每一季的校服都是一人两套,江燃身上穿着一套,洗衣机里一套,那另一套只能是沈过的…… 江燃单手捂住脸,蹲在地上责备了一番自己的记性。 门铃被按响,她收起衣服去开门。 沈过站在门口,“医药费多少钱,还给你。” “六千六。”江燃抿了抿唇,知道沈过爸妈一年多没给他生活费了:“我没有手机,不能转账,过一阵再说吧,我也不着急。” “你等一等。”江燃说完便噔噔蹬的跑去卫生间,将洗好烘干的衣服抱出来:“这是你的校服,洗干净了,你带走吧。” 沈过还没来得及说几句话,就被江燃关了出去,只抱着清新薰衣草香味的衣服站在走廊口。 他低头嗅了嗅,并不难闻,和江燃身上的味道一样。 “阿过,人来了。”龙哥拨通电话给沈过,在烟灰缸里按灭一支烟头,想着现在的小年轻就是热血,年轻气盛。 沈过眼神一冷,不咸不淡应道:“我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高二传开了,四班的李东昨天晚上从网吧一出来,就不知道被谁用麻袋套了头,按到小胡同里照着脸打了一顿。听说下手还不轻,李东的脸现在肿的像是猪头,连学都不敢上。 钱明鑫从窗子外把头探进一班,冲着窗子里的段星泽传递最新消息。 段星泽搂住八卦来源钱明鑫的脖子,险些把他卡死在窗台上,问道:“哪个网吧你知道吗?” “风行啊!段哥,咱常去的那个。”钱明鑫干咳几声。 段星泽松开手,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前座正在补觉的沈过。 风行?那家的老板不就是和沈过很熟的老大龙哥吗? 他突然回想起昨日江燃倒下来的时候,沈过看李东的眼神,明显是在说:你完了。 沈过昨日无法宣泄的情绪,无法控制的理性,全部都送给了从网吧出来的李东。 说要讲卷子的何老师昨天请假了,卷子只能留到今天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