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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将这种繁杂的事情办得如此迅速,”何文津也有些感慨,“这位方县令真不是一般人啊。” “确实有些本事,但又不够有本事,不然为何会被一个小小的陈永压制几年?”谢洵面无表情地道,他昨日一整夜睡得都不太好,早上又被何文津早早推醒,叫他出去看热闹,这股怨气正无处可发泄。 “是啊,一个县令怎么会被捕快压制几年?”沈弗辞说道。 何文津摇摇头,“陈永在此根基深厚,绝不是仅在一个宁州县这一个地盘上,这次能够成功将他拉下马,也属实让人惊讶,”更令人惊讶的是,拉他下马的方式听起来委实有些匪夷所思,“陈永到底为什么会败?” “他会败很简单,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沈弗辞看向何文津,“你们读书人不是最应该明白这样的道理吗?” 何文津蹙着眉头,“可他也没有得到过百姓的爱戴支持,何来载舟之说?” 沈弗辞转过身面向他。 她从未怀疑过何文津为国为民的心,他一向都是如此,但在许多事情都未免太过耿直,将是非黑白分得太清楚明朗,正是因为如此,何文津前世才会在做官之后大受打击,不愿变通,以至于几年间沉寂无声。 “何文津,你觉得官之所以为官,是因为他们都能够得到百姓的爱戴吗?”沈弗辞问他。 “不得百姓真心爱戴的官,算是什么官?”何文津有些不屑,“如陈永之流,鱼肉乡里、祸害百姓吗?” “能够让一群人爱戴的可以做官,同样,能够让一群人害怕的也可以做官,”沈弗辞对他说,“方轻言之所以不能够扳倒陈永,除了他根基浅薄,没有助力之外,就是因为百姓喜欢他,但是却不信他,更不愿意为了他和地方恶霸作对,和陈永作对的后果是明明白白地摆在人前的,人们不敢。” 何文津愣了下,沉默了下来,“生死摆在人们面前,不再愿意自己的命捏在别人手里,所以百姓现在反而敢和陈永作对了。” 人大多是自私的,能够苟活,便不愿意去做那很可能丢了自己性命的事,方轻言纵然有心却无人响应,也不过是白白地浪费时间罢了。但沈弗辞所做之事,是将人人都拽进了随时会丧命的绝境,而他们小心翼翼地侍奉的人却不愿意帮助他们。 何文津突然明白了为何沈弗辞在鼓动百姓说出见县令的这种话,她是要给方轻言一个师出有名的机会,同时让百姓主动去信任和支持他,只有有人拥护,方轻言才有放手做事的机会,至于其他,齐贺携兵的到来便已经足够说明朝廷的态度。 他能够想到,宁州县日后在方轻言手里该会是如何的一片景象。 何文津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