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诞有些担忧地看着高照容的背影,又转身走到了元宏身边。 徐蹇抚着胡子,瞥了一眼高照容的背影,“是高充华吧。” “嗯。”元宏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陛下的病,充华也是毫不知情吗?” “不必让她知道。”元宏拢了拢披风,昨夜去袁淑怡那里看了看元愉,回太华殿的路上,突然变了天,吹了吹冷风就受了寒,不巧就又引的旧疾复发,才让冯诞一早偷偷带徐蹇进宫诊查。 “充华不是外人,这么多年了,一直只有南平王殿下在身边侍候,也着实辛苦,充华若知情,也能帮殿下分担一些。” “不想让她卷入进来,我这病一直都是机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毕竟,这是会动摇国本的大事。 徐蹇叹了口气,元宏自幼聪慧,冯太后顾忌他以后不好控制,几度想废黜甚至谋害他,最狠的一次,竟让元宏在北风呼啸的数九寒冬穿着单衣跪于密室三天三夜,三天水米未进! 幸得有冯诞,因为冯太后嫡长侄的特殊身份,能自由出入宫中,晚上会趁冯太后睡着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给元宏带些热汤,给他裹上厚厚的毛氅,抱着他用自己的身体给他取暖,让他休息一会儿,才让元宏撑过了三天。 后来,在百官的强烈请求下,冯太后才不得不放了元宏。 平城的冬天是那么冷,也是元宏命大,竟然硬捱过来了,却不幸染上了伤寒,虽是最后好不容易保住了性命,可身子却再也不如当年健壮了。 天子身体有疾,本就是帝王大忌,他一直隐瞒病情,连自己的几个亲弟弟也对他的病情丝毫不知,这么多年,除了一直为他诊病的徐蹇,也只有冯诞一人知根知底,在他身边照顾。 “充华大约是伤心了。”冯诞道:“陛下赶她走的时候,我看她眼都红了。” 元宏心绪复杂,“比这更委屈的她也不是没受过,她比我们想象的坚强。” “充华并不知情,恐怕只觉得是陛下莫名其妙跟她发脾气,充华的心疾也一直没好利索,加之有孕总会多心一些,惹得心病复发就不好了。”徐蹇若有所思道。 元宏微微蹙眉,许久才叹道:“思政,你追上去,把她安然送回去。” 冯诞点点头,“好。”便起身去追高照容了。 高照容委屈的不行,一路都在悄悄抹眼泪,却强忍着就是不哭出声,她实在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元宏要这样凶她,若是怪她擅闯太华殿,可当初是他自己说的她可以随意进出他寝宫的,她实在受不了元宏这样对她忽冷忽热的了。 宠你的时候把你捧上天,厌你的时候把你踩入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