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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柳茹儿她做的……我是阻拦她了呀，对了，你的命都是我好不容易向她求下的。这些年我与她一起，就是为了安抚住她，保住你的性命啊。你都不知道柳茹儿有多么的歹毒，她每天都折磨我，我这些年也是生不如死！”

    不过短短数日，周诚彦脸色青白，两颊凹陷，双眼满是红血丝。当初重回周家，陆晓第一次见到的周诚彦，还是气色很好的“周公公”。

    周诚彦继续哭道：“只想到我要是被杀头了，就剩下你一个孤孤单单，我就不敢死，不能死啊。我还要看着你成亲，帮着你支撑起周家。如果阿爹没了，那小苧不就成了孤儿么？实在太可怜了。”

    陆晓垂眸看着周诚彦，任由周苧的残余情绪占据主导，既痛恨厌恶但仍有不忍。在周樱去世之前，周诚彦还是一个极其疼爱女儿的父亲。看到他落到这番境地，周苧心里是难受的。因为这几分对周诚彦的不忍，让周苧觉得羞愧，让她对自己母亲周樱生出无限愧疚。

    听着周诚彦哭道：“当年都是因为阿爹说情，小苧才能活下来的。小苧也要救救阿爹啊……”

    陆晓苦笑了一声，她抬手扶住牢房的木拦，轻声道：“你为什么要让我活下来？我最怨的就是你让我活了下来！你当初就该让姓柳的女人杀了我！这些年来，我每时每刻想死，我想到你与那个姓柳的活得那么快活，我就恨自己，我该跟着娘亲一起死！但我又不能死，因为我死了，就不会有人再为我娘亲报仇了。”

    陆晓慢慢蹲了下来，与周诚彦平视，她满脸的泪：“为什么你要把我变成现在这样的人？让我不配活着，又没有办法去死？我一直苟活着，作为一个女儿，我怎么能不给母亲报仇？但我真的又可以把亲生父亲送上断头台么？”

    周诚彦忙道：“是啊，你不可以，你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死。这是天大的不孝，你娘已经死了，你不用管她了。但是我还活着，我是你亲爹啊。”

    陆晓皱眉盯着周诚彦，轻叹出一口气：“但我错了，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哪里还是那个会瞒着娘亲，偷偷给我买来糖葫芦的爹爹呢？怎么可能是哪个会亲手给我扎灯笼，哄我开心的爹爹呢？我爹早就没了，他随着我娘一起死了，他们鹣鲽情深，他为我娘殉情去了。你只是占着我爹躯壳的怪物，我早该结果了你。”

    周诚彦抖着嘴唇，慌忙喊道：“小苧，你在说什么？我怎么能是什么怪物？我真是你的爹爹，我还记得我给扎得灯笼是小兔子样的。我不止给你买糖葫芦，知道你还吃甜的，我还亲生给你做了麦芽糖。这些年，每到你生日的时候，我都会做麦芽糖，只是不敢给你。你刚出生的时候，夜里总是哭，都是我抱着哄着你。你第一次喊我爹的时候，我也是开心的……我……我也曾想过要跟你娘亲好好过日子，做个好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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