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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第2/3页)
苍寒却似乎明白了,依言放了手。仪萱松了口气,又见那小女孩儿一脸惊惶,似是要哭,她当即抬手,在苍寒手臂上轻打了两下,哄那女孩儿道:“不哭不哭,是这大伯不好,我替你打他!” 这番举动,让苍寒有些不悦,他将她的手紧紧攥住,问道:“做什么?” 仪萱只得放下了那女孩儿,执起他的手,正要先表明身份,但“仪”字未写完,苍寒就打断她道:“我知道是你。做什么?” 仪萱只得重新写起,将寄住在此地的事粗略告诉了他,又说了说这小女孩儿的事。苍寒蹙着眉,也不说话。仪萱索性拉过他的手,招呼那小女孩儿来写。 小女孩儿怯怯地过来,看了看苍寒,又看了看仪萱,好一会儿才壮着胆子在他掌心落了字。眼见她想一笔写一笔,仪萱这才想起,这个年纪的孩子怕是还不会写字呢,倒是为难了她。好不容易写完,女孩儿仰面一笑,轻快地跑了出去。 仪萱满心好奇,在苍寒掌中写道:写了什么? 苍寒叹一声,道:“陆小莺。” “哈,原来是名字。”仪萱细细打量了苍寒片刻,揶揄笑道,“只告诉你一个人呢,没想到师兄你挺招孩子喜欢的嘛。” 苍寒自然不知她在说什么,也无心顾及,只问:“去哪儿了。” 仪萱想起方才的事,心中尚有不忿,但想来这些旁事告诉他也无益,便只写了“找人”二字。如此回答,让苍寒又皱了眉。他反掌握住她的手,也不说话。仪萱久久不见他松手,不觉心里一颤,微红了脸颊。她用了几分力道抽回手来,嘀咕道:“捏那么用力干嘛……” 察觉她抽走了手,苍寒这才开口:“道行不济,就别四处乱跑。没找到人,把自己也丢了。” 仪萱一听,气道:“什么话?什么意思?我的道行虽不如你,但自保总够吧!还有什么叫把自己给丢了,我有那么不中用吗?……”她正抱怨着,忽然说不下去了。再仔细想想,他的那些话,似乎是在担心她。她隐隐欢喜,嘴上却道,“哦,我知道了。你怕我丢下你不管,没人伺候你是吧。呵呵,怎么,没人在你身边,慌了?” “我饿了。”苍寒道。 这另起的话题将仪萱的话生生打断,她叹口气,道:“唉,我干嘛要提‘伺候’啊,果然又应验了……”她想起先前陆信曾送过茶点来,便转身到桌边去取。但走了这半日,茶水点心早已凉了。想他如今没有味觉,若再吃冷食,实在可怜。难得他有胃口,就勉为其难给他现做吧。她思定,走到他身旁,在他手心写了“等”字,而后出了门。 仪萱找到陆信,说了要借用厨房的事。陆信本着地主之谊,本不想让她劳动。但她十分坚持,他也只好答应。待进了厨房,仪萱才确信了先前陆信所说的“万物丰足”。 只见这厨房里,各种果蔬禽肉,应有尽有,且不拘时节。春笋秋藕,夏菰冬葵,堆了满满一柜,更不提米麦粟麻了。 果然是世外桃源,神仙宝地。仪萱暗暗赞叹,着手开始做饭。 想苍寒久病刚醒,脾胃还弱,倒也不宜大补。仪萱便取了两三个核桃,去了壳剁碎,配进粳米里一起熬粥。又想光喝粥到底寡淡,他虽尝不出味道,但有嚼头也好。于是她挑了个春笋,琢磨起了做法。说起来,昨夜他受了寒,如今且以辛入味,也可驱寒。她拟定菜谱,将春笋切成小块,先入水烫熟。再起油锅,准备熬辣油。 就在她一手抓着辣椒,一手捧着花椒罐子站在灶旁,等着油锅热时,忽然为自己的细致体贴感到有些羞窘。他味觉不存,她这么用心又有什么意义?为什么他的事,她就算不情愿,也会如此在乎,如此上心?难道她真的…… 她不敢往后想,急急打住了思绪,恰好油锅已热,她忙将手里的东西放进锅去。但她正心慌,手一倾,竟将大半罐子的花椒都洒进了锅里。她惊叫一声,却已无力挽回。油热火猛,片刻间便煸出了满室辛香。她本要重做,却又转念想到:反正他也吃不出来。本来也无需如此细致小心,只平心而待就好。她对自己点点头,放下了重做的念头。她挑出辣椒和花椒,留了辣油,将方才准备好的笋块入锅,稍作翻炒,又用盐薄薄地调了味,出锅时撒了些许芝麻在上头,就算是完成了。 她端起盘子闻了闻,那辛香之气分外开胃,倒也诱人。恰好此时粥也好了,她盛了一碗。找了个托盘,端着粥菜回了屋。 屋内,苍寒早已摸索着坐到了桌边。她摆好食物,拉起他的手,写下了“粥”、“笋”二字。他点点头,只道:“喂我。” 仪萱早料到如此,认命地端起了粥碗,舀起一勺,稍稍吹凉,递到了他唇边。他咽下,也不评论,让仪萱多多少少有些失落。 “我手艺很好的……”她轻轻说了一句,又挟了一块笋喂他。 他含进口中,略嚼了嚼,突然间脸色大变。他扭头吐出了那块笋,猛烈地咳嗽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