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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第2/3页)
投亲,只是到最后也没能寻到母亲在松江府的亲戚。 亦珍暗暗寻思:看母亲的言谈举止做派,并不像是小门小户出身,汤伯汤妈妈亦行止有度,绝非村夫农妇,可在她面前,母亲也好,汤伯汤妈妈也好,却绝口不提旧事。逢年过节,母亲带着她到小佛堂给祖父母外祖父母以及早早因病身故的父亲磕头上香,也从未说起过往事。 亦珍望着桌上的宣纸,沉吟。 这中间有什么隐情,或是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么? 亦珍思量再三,终是将桌上的纸笺收进自己的装要紧物事的匣子里,拿小铜锁锁了,钥匙贴身放好。 作者有话要说:鼻炎发作~~~~~~有童鞋很敏锐,往往直指重点。这对作者来说是一种鞭策啊~~~ ☆、27 第二十六章一个约定(1) 换一个动了疑心的人,大抵会循着线索,寻求真相与答案。 偏偏亦珍却并不是一个寻常的姑娘。 母亲与外家断了联系,辗转定居江南,平素深居简出,绝少同外界接触,对往日里的人与事讳莫如深……凡此种种,无不隐隐暗示,他们一家南下,不是避人,便是避祸。 思及母亲的身体才略有起色,亦珍无论如何也不会在这要紧关头,贸贸然去向她求证自己的猜测。 亦珍抬头望一眼窗外天色,见已经夜色微沉,正打算唤招娣筹水洗漱,外头却响起汤妈妈的声音,“小姐可睡下了?” “不曾,汤妈妈请进。”亦珍遂起身相迎。 汤妈妈进到屋内,并不言语,只细细地注视亦珍的面孔,仿佛要在她脸上看出朵花来。 亦珍微笑,“这么晚了,妈妈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汤妈妈慢吞吞自袖笼里摸出个小巧精致的琉璃瓶子来,一边又暗暗留意亦珍脸上的表情,“适才奴婢家那口子在二门外往里通禀,说是门上有个小厮,替他家主人给小姐送活血化瘀祛痛的养颜膏子……” 汤妈妈说到此处,微微一顿。 亦珍先是一怔,随即偎到汤妈妈跟前,“不过是今朝在佘初娘子的赏花会上,不小心撞了一下鼻梁,早没事了,不信妈妈你看!” 她微微垂下头,左右动一动头颈,给汤妈妈看个清楚。 汤妈妈认真看了一看,果然小姐的鼻梁上无甚红肿痕迹,这才放下心来。 “奴婢家那口子说,那小厮放下瓶子就跑了,也不讲清楚是谁家派他来给小姐送养颜膏子的,真是个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汤妈妈走到亦珍的梳妆台前,将琉璃瓶放在上头。 亦珍遥遥望了一眼那只在灯下显得流光溢彩的琉璃瓶,轻轻挽了汤妈妈的手,“我寻思着又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不小心蹭了一下,也不疼不肿的,妈妈就别告诉母亲了,没的平白叫她为我担心一场。” 汤妈妈看了亦珍一眼,见她确实并无不妥,这才拍拍她的手,点头答应下来,又叮嘱道:“天色不早,小姐赶紧洗漱休息罢。” “嗯,妈妈也早些歇息。” 亦珍将汤妈妈送出门,这才洗漱上了黄杨木雕卷云纹的架子床,半靠在床架子上,就着油灯微微摇曳的灯光,观察手上的琉璃瓶。 这是一只淡紫色瓜棱瓶样式的琉璃瓶,上边扣着个玉簪花形的盖子,里头盛着大半瓶乳白色近乎透明的膏子,还能看见一柄细长的小玉勺。整个瓶子剔透清澈,圆润精致,让人一见之下,爱不释手。亦珍好奇地取下玉簪花形的瓶塞,微微凑近鼻端,顿时一股子清凉宜人的淡淡幽香,若有似无,弥漫开来。 连睡在外间的招娣都吸了吸鼻尖,问:“小姐,什么味道这么好闻?” 亦珍浅笑,用指尖夹着琉璃瓜棱瓶里的小玉勺,了一点点细腻清透的膏子上来,点在手腕上,然后将玉勺放回瓜棱瓶里去,重新塞好盖子,将琉璃瓶放在枕头下边。 手腕上的膏子被皮肤上的温度一热,稍稍化开来,那一出皮肤顿时有种极适意的清凉感觉,亦珍拿手指将慢慢融化的养颜个膏推均匀了,清凉宜人的香气仍淡淡的似有似无。 亦珍凝神,这养颜膏子,倒有点像是货郎卖的从域外来的香脂。 莫非是脂妍斋的佘初娘子差人送来的?亦珍自问,随即否定自己的猜想。 佘初娘是个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女子,倘使要送她养颜膏以示歉意,断不会这样悄无声息地事后才送来,必然要在其他小姐,至少是在英姐儿跟前做这个好人。 自然也不会是英姐儿。英姐儿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