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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第2/3页)
未正唤我。” “是。”奉砚柔柔应了,留下今日在屋里轮值的奉池,谨守本分地退了出去。 方稚桐只着中衣,往床上一躺,腰里搭了条松江本地产的三梭布单被,双手交叠,枕在脑后,两眼茫茫然望着床顶的承尘。 奉池坐在踏脚上,轻轻摇着绘有荷塘月色的纨扇,送来凉风阵阵。 方稚桐脑子里想着如何能教母亲打消与姨母亲上加亲的念头,又不至伤及她们姐妹间的情分,如此?不不不,不妥!那般?亦是不妥得很…… 渐渐便盹着了。 再说那宝哥儿,一气之下,头也不回,奔回家中,气咻咻回到自己屋里。看这个丫鬟碍眼,瞧那个婆子杵气,忍不住一摔门扇,“都滚出去!” 丫鬟婆子并奶娘吓得噤若寒蝉,一个个垂着头退了出去。 待人都走干净了,他和衣往床上一躺,拿单被一把遮了头脸,沮丧不已。 奶娘在外头张了一眼,有心想入内劝说,又知道少爷的脾气,不敢上前。 却不知早有那惯会往杨夫人涂氏跟前钻的婆子,悄悄溜出来,进了涂氏的院子。 “烦桂花姐姐往夫人跟前通禀一声,就说少爷回来了。”婆子在涂氏 的大丫鬟桂花眼前弯着腰,谄笑。 桂花闻言,两弯柳叶眉一蹙。这时辰,少爷理应还在书院里才对,怎的就回来了?“你先回少爷屋里,我这就进去禀告夫人。” “有劳桂花姐姐了。”婆子搓着手退了下去。 桂花轻手轻脚撩开细纱门帘子,绕过碧纱橱,进了屋。 涂氏早起理事,将一日的采买开销账目都细细看过,又敲打了两个在老爷跟前争风吃醋的妾室,略用了些午饭,这才在美人榻上小歇片刻。眼下才睡了不久。 只是桂花晓得,少爷是夫人的心尖肉,天大的事,也大不过少爷去,遂跪在美人榻跟前,低声轻唤:“夫人……” 杨涂氏正在做梦。 梦里杨老爷金科及第,中了状元,头戴乌纱帽,身着状元袍,襟披大红绸,昂首挺胸,前呼后拥地骑马游街,好不威风。涂氏心中欢喜不已,总算自己伺候公婆,照顾小姑,让丈夫安心寒窗苦读,如今丈夫高中,一家人也算苦尽甘来。她喜不自禁地想从人群里站出来,走到杨老爷马前去。却被一个衙役一把拦住。 “大胆民妇!往哪里去?!” 涂氏理直气壮地道一直跨马游街的杨老爷:“那是我夫君!我自是要到我夫君跟前去!” 衙役上下打量她两眼,嗤笑:“也不照照镜子,掂掂自己的斤两!告诉你!那边两位,才是状元公的夫人!” 说罢以腰刀柄一指。 涂氏循着他所指望去,只见两个穿绫著缎、满头珠翠的妖娆女子,依偎在杨老爷身旁,得意地向她望来。 涂氏定睛一看,这两个妖精,可不正是家里的两个妾室么?!她辛辛苦苦地伺候了一家老小,等老爷出息了,却叫这些个狐媚子占去了本属于她的风光!这叫涂氏如何受得了?正恨不得扒她们的皮,喝她们的血,忽然听到耳边有人低唤:“夫人……” 涂氏猛地睁开眼来,望向跪在美人榻跟前的人。 只见相貌平平的大丫鬟桂花老老实实地跪着,见她醒了,便微微垂首,“夫人,刚才少爷屋里的陈婆子来禀,说少爷已经回来了。” 涂氏听了,下意识看了一眼屋里的西洋钟,随后蹙眉起身。 桂花伸手扶了涂氏起来,伺候涂氏将头发重新梳了,抹了把脸,这才随着她一道往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