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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第1/3页)
回去路上,白露一直沉默。 一段刻意回避的历史就这么猝不及防的被翻腾出来。 白露辍学后就在镇上一家鞋厂做工补贴家用,赚的不多,聊胜于无。她家这个地方,离东北那几条着名河流都很远,土壤不够肥沃,人多地少,天灾却乐意光顾,虽世代务农,但人们对土地的眷恋越来越稀薄,很多心有不甘的年轻人都进城寻找机会。 她家后院的徐丽算是出去后混得较好的一个,当白露还在为冲刺中考而伏案苦读时,徐丽就跟邻村几个女孩去了千里之外的那个沿海城市,春节回来时旧貌换新颜,用大人们话说,出息了。 不少大姑娘小媳妇去徐家求徐丽带自己出去,唯独白露没去过,可徐丽却唯独青睐了她,原因也简单,她有学历,高中生在她家那儿也算难得了,长相拿得出手,收拾收拾也算个美女,重要一点是,她性格好,不惹事不让人操心。 家里正是用钱的时候,妹妹弟弟一个高中一个初中,成绩一个赛一个,用乡亲们话说,都是大学苗子。白露自己上不成大学,可有着做姐姐的觉悟,于是跟父母商量一番,年一过完就收拾行囊跟徐丽南下了。 到了这个据说遍地机会钱很好赚的城市,才发现事实跟徐丽口中描述有些出入,工作地点是星级酒店,工作性质是服务员,这都没错,但徐丽工作的休闲中心是酒店外包出去的,所谓休闲,其实就是ktv和桑拿房。而徐丽一回到这片土地,气质就大变样儿,直到白露开始工作,看到走廊里来来往往身材惹火衣着清凉的女人时,才明白那种独特的气质叫做——风尘气。 白露有心反悔,但没能力反悔,只好先做一段时间赚点钱再作打算,徐丽对她还算照顾,介绍她到ktv做服务员,另外在经理那打点好了,给她指派任务时尽量避开那些难缠的客人。白露每天小心翼翼,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倒还没吃过亏。 然而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就在月底前一天,白露遭遇到一个喝大了的外地客人,开始是摸了下手,然后就拉住她往怀里带,她挣扎,男人动作不减,嘴里不屑的说,说个数吧,都是出来卖的,装什么清纯。 她越反抗,那人越来劲,人高马大的,轻而易举压住她,他的那些朋友各个财大气粗凶神恶煞状,几个陪侍女都不敢惹他们,对白露的求助装聋作哑。 男人被酒精和□冲昏了头,在同伴的起哄下,打算将她就地正法,边啃着她的脖颈手边往她裙子里探去,她情急之下抓起一只酒瓶砸向他额头。 力道不小,当即见了血。 先是接二连三的尖叫,随即一道刺耳的声音贯穿房间。 她运气算好。 报警器响了,原来是公安突袭检查。 后来徐丽说,如果不是警察来了,而且还遇上个好警察,她那晚上轻则失身,重则没命。这种地方,钱和权就是一切,消失个把小姐不算个事儿。服务员在他们眼里跟小姐没差,都是贱命一条。 只是那男人酒醉得厉害,眼见自己流了血更是红了眼,抓着她的手腕说什么不放,警察到了,有人认识他,或者说认识他爹大名。 那几个同伴又作伪证,说是她勾引在先,这种场所本来就似是而非,没人会相信或者根本不在乎她的说辞。眼看就要被归到被抓现行的几个陪侍女那一伙,当时她恨不得一头撞死以示清白。 只有那个年轻警察耐心地问她经过,然后貌似随意的说了个消息,某省近日矿业整改,这个时候闹事无异于给自己老子裹乱,男人一听气焰顿时灭了一半,最后在经理等人调解下她只需赔偿医药费,这事儿就算了结了。 那份工作,白露坚决不干了,当然经理也不肯让她做了。徐丽提议她去自己工作的桑拿房,她一听就恼了。几天前她无意中听人提起,那些按摩小姐间竞争激烈,要拉帮结派协同作战才行,如果介绍新人进来生意好的话,上面还会给奖励。这也许才是徐丽带她出来的真正目的。 白露本来不想提,一时冲动就说了出来,徐丽气得白了脸,骂她不知好歹,还说这是有人故意挑拨离间,到底真假已无需查证,两人吵了一架,白露当天就搬出合租的房子。 她性子里也有倔强的一面,不能两手空空回老家,于是自己去劳务市场找工作。找到一份餐馆服务员,做了两个月,没拿到一分工钱。老板有道上背景,混不吝的主儿,她气急之下又染了风寒卧床不起,还被房东催缴房租。没钱买药,没力气弄饭吃,就在她躺在床上以为自己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