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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第2/3页)
“我喜欢过贺文池没错。但我琢磨了两个晚上,觉得把生命浪费在这样的人身上简直是侮辱智商,我决定踹了他,重新生活。开始也许会很难,毕竟十三年不算短,我一直仰头望着,追在后面跑着,都习惯了。他就像毒品,而我上了瘾,不是说戒就戒得掉的。” “但我对自己有信心,对时间有信心。你呢?对我有没有信心?” 关扬望着司愔陷入沉思。 熟悉的眉眼,大不相同的感觉。以前的司愔是善良的,执着的,坚强到逞强,无人时偶尔泄出一点强颜欢笑的寂寥。眼前的司愔依旧善良,却不再固执,敢取敢舍,进退有度,和他相处很舒服。可是哪来的十三年……说岔了吧? “你还在纠结做饭的问题呢?”见关扬迟疑,戚以沫猜测说。重生的他不想违背母亲的意愿,于是狡猾地编理由:“你知道我当初立了誓,虽然现在想来很可笑,但我需要时间。” 关扬闷闷道:“不是这个问题,我……”他看了眼戚以沫,目光游移到一边,欲言又止,最后猛地站起来,“算啦,最后相信你一次。” 掏手机,恢复出厂设置,拔出sim卡扭断,插|入新办的sim卡……一串动作一气呵成,戚以沫微笑着把手机塞到关扬眼皮子底下:“电话。” 这是表决心?关扬咕哝“现在还背不出我的电话真是笨死了”,手指飞快输入一串号码,存为“阿扬”置顶。 戚以沫伸出手,正色道:“你好,关扬。” “你好,司愔。” 异口同声:“以后请多多指教。” 说罢相视一笑,前嫌尽释。 戚以沫让关扬倾吐心中积压的不满,既是希望弥补彼此间的裂痕,增进了解;同时也是希望代表司愔告别过去。关扬开始还会偷偷观察他的神色,避重就轻的说,后来说嗨了直接拍桌子咆哮,趁还能自控,他问道:“我明天不用上班,你呢?” “明天午餐前,怎么了?” “很好。” 戚以沫很快领悟了关氏很好的定义——关扬扛来两箱啤酒,一罐一罐地吹。 他大手一挥:“今天不醉不归,醉了也不归!” 闹到天明。 戚以沫理智犹存,挣扎着把醉成死猪的关扬推到沙发上,才睁着迷蒙的眼回到房间,刚沾到枕头就入了梦。 房间是涌动的蓝。 不是油漆,而是海。三面落地窗外是蔚蓝的大海,纱质窗帘上绘着鲜艳的珊瑚,随风摆动,栩栩如生。 有人在弹钢琴,琴音断断续续,节奏紊乱,演奏者技巧异常生涩,听得人忍不住皱眉毛。 戚以沫站在角落里,只能看见那个人的背影。 他想让他停一下,想告诉他很多音弹错了,想学的话他可以演示一遍,但他发不出声音。 他被限制在那个角落里,听那个人执拗地弹,一个音一个音地往外蹦,曲不成曲,调不成调。 洁白的云团自海天交界处飘过,在玻璃房里投下片片阴翳。 钢琴上摆着一扎枯萎的白色花束,花瓣业已干枯,却犹带水珠,沿着枝干的弧度,缓缓坠落到黑白的琴键上,宛如一颗泪珠。 恼人的音乐音乐声停了。 戚以沫发现自己站在那个人身后,一手搭在那个人的肩膀上,他听见自己说:“听cd往往找不到现场的那种感动,因为音乐产生那瞬间的感情无法复制。” 瘦长手指熟稔地奏出半支曲子,“我最喜欢,它的旋律简单却动人,不同声部的曲调不停歇地彼此追逐,直到化为完美的和弦。曾经殊途是为了同归,像极了爱侣间的……生死相随。” “再弹一遍。” 那人侧脸隐没在无望的黑暗里,恳求般地吐出两个字:“……以沫。” 心口一阵钝痛。 戚以沫睁开眼,明晃晃的阳光照进室内,又是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