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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第1/4页)
乔小姐跟我坐在后排,她一直背倚车门,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虽然此时车厢已不再拥挤,颠簸中不必担心会撞到她,但我仍感到浑身不自在。 午后,我们终于进入巴彦淖尔盟。在乔小姐的再三催促下,我们只在巴彦浩特市做了短暂的休整,加满油后,又继续向西北进发。车子再次融进“天苍苍,野茫茫”的景色中,面对浩瀚的草海,碧蓝的苍穹,众人无不萌生出想高歌一曲的冲动,连乔小姐也精神抖擞起来,头探出车外做了个深呼吸。 “大家看,前面有个蒙古包。”坐前面的天保突然喊了一句。 “有哈稀奇的,咱们这一路见得还少吗?” “可这就孤零零的一个,之前看到都是一堆堆的啊!” “有蒙古包就有水源,这车开了一整天,水缸估计快见底了,我去打一桶来。”魏建国降下车速,慢慢朝它靠去。 “这家人有喜事。”乔小姐凝神望着前面,突然皱起眉头说,“还真有点蹊跷,怎么两样东西都挂呢?” “什么啊?”我跟天保几乎同时发问。 “蒙古同胞的习俗,哪家人要是有小孩出生,就会在屋檐下挂个明显标志,生男孩的话,就挂弓箭,女孩则挂红布条。可这家人两样都挂,你说奇怪不奇怪?” “是龙凤胎吧!”魏建国若无其事地说着。他把车停在离蒙古包四五十米远的地方,从后备箱拿了个皮桶,大踏步走过去。 就在他靠近时,突然,从里边钻出个穿蒙古长袍的老头来。两人嘀咕了几句后,魏建国提着皮桶朝东走去,那老头则往这边张望了一下,转身钻回蒙古包里。也就这一对望,我“哇”地叫出声来——这不是跟到火车站的那个老鬼吗?怎么又出现在这里了? “不对!这老人家不是蒙古同胞。”乔小姐绷着脸说。 “呵呵!这我知道,他跟魏建国是一伙的,可能就是你说的那个幕后黑手。他在蒙古包上挂两样东西肯定是接头暗号……我下去看看。” “不,还是我去,别打草惊蛇。”乔小姐把我摁回座椅,然而自己却久久不见动静,只是聚精会神地盯着水洼边的魏建国,一直等他提着水走到车旁,这才猛地打开车门,撒腿就往前跑,嘴里喊着,“水壶也干了,我去打一壶回来……” “搞什么鬼?”我跟魏建国都有点莫名其妙,不禁对视了一眼,又各自把目光移开。 当魏建国加好水后,乔小姐也小跑着回来了,一言不发地坐到车厢里。我正想开口问,却发觉她的上衣被水弄湿了一大片,隐隐露出肌肤的颜色,顿时觉得有些尴尬。我赶紧把目光往上移,此时斜阳正好落在她丰润的脸颊上,那长长的睫毛、红艳的嘴唇,还有那份骨子里透出的秀气,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看什么看,不怕狼咒发作啊?”乔小姐佯装愤怒地说,突然又觉得难为情,原本雪白的脸立刻浮上一抹红霞,于是索性把头伸到车窗外。 “好!出发。”魏建国关上车门,一踩油门,车子就如脱缰野马,快速向西飞驰…… 草原的落日较晚,又很突然,这我在罕拉尔旗见识过。当残阳渐渐变成红褐色时,我知道天黑将在瞬间发生,于是先把手电筒握在手里。 “快看,野生的白山羊。”魏建国指着远处一群奔跑着的动物笑着说,“按牧民的说法,这会带来好运气的。” “咦?那里怎么站着个人呢?该不会是鬼吧!”天保突然死盯着北面,说了句大煞风景的话。循着他的视线,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禁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幻觉。 “那只是一座石人像。天桦不是说你上知天文下懂地理,无所不知吗?你怎么连这都不认得?” 魏建国这番话不但尖酸刻薄,还连带挖苦了我。我真想一巴掌打过去,在魏建国及时打住了话题。他调转方向,径直朝矗立在草海中的石人塑像驶去。 “乔姑娘,这东西的来历,到现在也没哪位专家能给出确切、完整的答案,考古界也是各抒己见。你知识渊博又聪颖过人,不如下去看看,或许能解开这个历史谜团。” 这书呆子啥时候成马屁精了?我有些错愕,更有被冷落的感觉,于是朝乔小姐打了个眼色,希望她不要下去。 谁知她一点都不理睬我,还兴致盎然地说:“好啊!我只看过石人像的记载,真正的还没见过呢!” 马屁精一下乐了,跳下车,屁颠屁颠地帮乔小姐打开车门,两人并肩走到石人跟前。看这形势,我又咋甘心在车里呆坐呢!于是握着手电筒跟上去。 这座石像有两米多高,面朝东方,残阳把它的影子拉得好长,也使得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