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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第2/4页)
是来“干活”的,就此推理,洞的附近必定有大规格的古墓,因为他带着这么大一个钻洞家伙,艰难跟风险可想而知,那目标肯定值得他冒险。 可就我知道的历史,包头是个新成立的城市,虽然五千年前这一带就有人类聚居的痕迹,但直到清嘉庆年间,才渐渐有个城镇的雏形,这前后也不过两百年,哪来的宋元古墓?难道,是辽代游牧到此的契丹贵族?如果是的话,那将是天大的奇遇! 由于受中原王朝的影响,契丹也是一个重视厚葬的民族,我在琉璃厂常有耳闻,那契丹贵族墓是挖一铲吃一辈,挖十铲富一村啊!前不久刚看报纸,说是在通辽市奈曼旗的青龙山上,考古学家发现辽景宗孙女陈国公主的葬墓,那挖出来的旧货足以开十间“正天斋”。 我漫无边际地遐想,心潮不由自主地澎湃,接着又黯然叹气,只怪自己对这方面毫无经验,不知从何下手。此时此刻,真希望父亲能出现在我身边。 想起父亲,我怅然地把目光投向小木箱,突然一阵光明,所有盗墓知识不就在里面吗?只要潜心苦学,又何愁一个辽代古墓?这脑袋一贯通,顿时欣喜若狂,全然忘却那具恐怖的尸体是怎么死的。 …… 乔小姐给我的假期是七天,刚开始挺感激的,以为很充裕,谁知一算,单是路途就要耗去五天时间,这使我不敢在大坝沟多耽搁。在匆忙赶回北京的火车上,我骤然明白——原来乔小姐早就计算好了。忿忿之余,又不得不佩服她的精明,还有处事的干练。 回到北京,正好是第七天的下午,稍稍收拾之后,我把腰牌揣进裤袋里,大步向琉璃厂走去。 虽然琉璃厂的古玩买卖做得风生水起,但像菜市场那种喧嚣是没有的,偶有人流接踵,也多数是闲客,通常只在地摊上淘淘宝,捡捡漏,像正天斋这样有字号的店面通常是门可罗雀。不过话说回来,真正发财的还是他们这些大商号,所谓“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用乔小姐的话说,这好比钓鱼,必须耐心等待。 此时正天斋就处在“钓鱼”状态,推开店门,只有乔老头一个人在。他懒散地躺在摇椅上,端着小酒杯,正跟随收音机哼唱京剧。 “嘿嘿!回家娶媳妇了?来,陪我喝一盅。” 乔老头一看是我,满脸猥琐地调笑起来,还真给我倒了一杯酒。瞧这家伙的德行,不用说,肯定是刚做了笔大买卖。 “霓月姐呢?” “被聚品斋请去‘拉纤’了,那货‘有一眼’。” 乔老头一嘴行话,说的是有一宗很大的买卖,乔小姐去当中间人了。这种生意也叫“搬砖头”,既不用本钱,又肯定有得赚,难怪他神采飞扬。 看我心不在焉的样子,乔老头有些扫兴,突然又阴阴地笑了,搓了搓通红的鼻子,吐着酒气说:“你小子一回来就找她,说,是不是几天没见,犯相思了?” “你说什么啊!我是有东西要给她看。” 我最讨厌乔老头这种暧昧的声调,为老不尊的,一时火气上来,把腰牌重重甩到柜台上。 “呵呵!给我看还不是一样。”乔老头挺身瞄了一眼,看到是块腰牌后,哈哈大笑起来,“就是这‘宝贝’?我还以为什么……啊!如律令?” 他突然诈尸般地跳起来,抓住腰牌死死盯着,好一会,才抬头急促地问:“你从哪儿弄来的?” 我从没见他露出过如此惊慌的表情,此时他那张皱脸变得很陌生,很恐怖——眼睛暴突,鼻翼不停扇动,连同上唇也跟着颤抖,就像被电触到一样。 “从家里带来的啊!咋啦?” “我是问你,这东西的来历。”乔老头调高了嗓音,那样子好像要把我吞了。 “要是知道还用拿来给霓月姐看啊?”我也来了脾气,一手把腰牌抢回手里。 乔老头也算江湖中人,很快就冷静下来,他颓唐地回坐到摇椅上,眼神空洞地呆望着前方。这倒让我感觉有些不自在,想想他如此失态,说明跟这腰牌有着莫大的渊源,我又何必较劲呢!于是,就从发现地洞开始,慢慢说出得到腰牌的经过。当然,地洞的具体地点我下意识地隐瞒住了。 乔老头凝神听着,那脸是一阵青一阵白,可始终一言不发,等我讲完,他撑住膝盖站起来,毫无表情地说:“你坐了两天一夜的火车,舟车劳顿的,回去休息吧!我也累了,今天早点打烊。” 本想他会无比激动,缠住我追问的,哪知却是这种反应,我手足无措地站着,感觉好像被耍了一把,正愕然,却见他缓缓走到门口,一块一块地落下门板…… …… 回到胡同深处的“窝”,我把藏在床底下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