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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节 (第4/4页)
,像是一只破碎的蝴蝶的翅膀,在清冷的空气中来回的飘荡着。有什么东西,仿佛在心里寸寸破碎,那是怀揣着巨大的希望之后的死亡,一颗心一点一点的,渐渐的沉了下去。 在波斯湾的那一次,她生了很大的病,险些撒手人寰。可是几次在死亡边缘挣扎的时候,她都仿佛听到秦之炎悠扬婉转的萧声,看到他站在明阳湖畔,一身淡淡的青衫,眼神温和笑容暖容,像是三月的湖水,宁静微凉,淡远出尘。于是她想,或许,秦之炎已经回到了彭阳,正在静静的等待着她回去。就是这样的信念支撑着她,让她踏遍万里沙漠,一步一步的走了回来。 “你,你回来了。”秦之翔站起身来,颇有些局促,这个五年来威震北疆,收复大片山河的继元大帝此时此刻,就好像是当初在太和大殿上第一次相见时一样,局促不安的对着他的哥哥说,“弟弟只怕做的不好。” 青夏的眼神在他的脸上一一的扫过,轮廓很像,可是秦之炎没有这样健康的肤色,他的脸总是略略显得有些苍白,好像很少见阳光的书生,眉毛很像,只是秦之炎的稍稍带着一丝清俊的气质,不像是他,这般的野性和倔强,嘴巴很像,只是秦之炎的嘴角总是微微牵起的,带着一丝暖暖的笑。眼形很像,只是秦之炎的眼睛总是温和的,那般的温暖,不像是他,里面有着太多她无法看懂也不愿看懂的锐利的光芒。 终究不是他,不论怎样的相像,这个世上只有一个秦之炎,走了,找不到了。 “燕回杀了鲁王,兵发西川京都,看样子好像要自立为王,取云凉氏而代之。楚皇约联,不,是楚皇约我在边境相见,商讨对策,我来的早了,知道三哥曾在这里住过,就想过来看看。” 青夏缓缓点了点头,提着包袱缓缓走了进来,坐在椅子上,将包袱放在桌子上,脚步有些沉重,行走的似乎十分艰难。 秦之翔站在屋子里,想了想,终于还是坐了下来,轻声说道:“我听如云楼的老板说,你已经走了三年,我派人四处找你也没有一点消息,最后只找到你出关的记录,这几年,你去哪里了?” 青夏闻言,突然抬起头来,问道:“你有之炎的下落了吗?” 秦之翔一愣,低低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有,你还在找三哥吗?” 桌子上有微微飘着热气的清茶,想必是秦之翔来这里,有人给准备的,青夏拿起来喝了一口,点了点头,也不说话。 “你……”秦之翔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沉声说道:“你还是别去找了,你我都该心知肚明,就算是找到了,也不过是青冢一座了。” 啪的一声脆响登时响起,白瓷的茶杯顿时被青夏生生捏碎,锐利的瓷片插进她白皙的手掌之中,鲜红色的血缓缓的流了出来,染红了她白色的亚麻衣袖。 秦之翔眉头一皱,刚想为她包扎,却听女子声音低沉的冷冷说道:“出去。” 女子的眼神顿时凌厉的可怕,带着不肯面对事实的倔强,秦之翔叹息一声,缓缓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就走了出去。 青夏坐在桌子旁,等到那些隐藏在暗处保护皇帝的暗桩全部走远,她的眼泪才一行一行的流了下来,在苍白的脸上划过蜿蜒的痕迹。 秦之炎,他们多坏,你才走了不过五年,他们就将你完全忘记了。你明明是去治病了,他们却总是说你已经死了。 秦之炎,全天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知道你总会回来的。 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明阳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成了彭阳的禁地了,很少有人涉足,安静的像是一片死寂的沙漠。第二天,青夏收拾了东西,锁上门,牵了马又去了如云楼。 上次回来的时候,程筱就已经成了亲,连舟和程筱毕竟认识不到半月,然后就那么一声不吭的走了,杳无音讯,天涯海角,终于还是没有了这个缘分。 程筱看到青夏的时候,很是兴奋,拉着她的手说个没完,她挺着大肚子,身形也丰腴了不少,这是她第二个孩子,之前的一个儿子现在已经会走了,一直在她们两人身边玩着弹珠。前面酒楼的生意仍旧很好,程筱的丈夫姓杜,是个很忠厚老实的男人,每次看到青夏,都会腼腆的笑,然后很是热情的去后厨张罗饭菜。 听程筱叽里呱啦说了大半个时辰,青夏始终淡淡的笑。见到老朋友的感觉真的很好,在关外的这些年,即便是见到汉人的几率都很小,更不要说相熟的人了。 说了半天,程筱终于停了下来,不好意思的说道:“你别怪我啰嗦,实在是太久不见你了,你这个没良心的,也不知道经常寄封信回来,让我担心。” 青夏笑,说道:“在关外经常一连几个月见不到一个人影,到哪里去寄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