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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第1/2页)
不管诗歌里如何形容春宵帐暖,但那于程藏之只是黄粱美梦,他本人的夜过的还不如那南柯记里的太守,连梦都做不得。 时值寒冬,萧风瑟瑟,扑面而来的感觉说是凌迟也不为过。冬夜驰道算是把程藏之这个见风流泪的主难为的敢怒不敢言。 他以为跟颜岁愿剖白心迹就能爬床,哪知爬床成功了,颜岁愿却走了,他也不得不跟随其后。 夜探金州城。 平日里看着巍峨高耸的城墙,在夜里与程藏之同颜岁愿二人怕是还不如老妪种菜园子的篱笆,但凭两位飞檐走壁。 进了城,颜岁愿原本要去主城区,程藏之却是把人扣在自己的披风里不允。 他道:“朝廷派遣钦差之事早已被传到金州官员处,主城必是滴水不漏,你去也是白去。” 颜岁愿身量比起程藏之可谓旗鼓相当,此刻被眼前人按在怀里,滋味难以言喻,只是觉得隆冬不似想象中的寒冷。 他脸掩藏在黑暗里,道:“那去城郊?”那只怕一整夜都要奔波了,也不知程藏之这个眼疾的能不能捱过这冬夜里的风。 “倒也不用特地跑那么偏僻,我有一地可去查看。” 程藏之所言之地距离城区却是不太远,却仍旧偏僻寂静的骇人,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冬夜太冷的缘故,这夜里没有火光也没什么声响。 两人到了这地,颜岁愿心中疑惑此地,程藏之同他说这地是收容城区外乡人以及闲杂人等的,乱的很却是最易了解这座城面目的去处。 颜岁愿从袖口里取了火折子,准备点亮黑夜,却冷不丁的受了别人的暗力,火折子应声不知滚落何处了。 “暗处何人?!”颜岁愿叫道。 程藏之这厢只是微微动了身边的唐刀。 “我劝二位还是不要动明火的好,免的见些不该见的东西。” 暗处的人音色是个成年男子的音色,只是话语极其寒冷,比之寒夜有过之而无不及,听了便让人从心里发寒。 “报上姓名来。”程藏之倒是问的干脆。 颜岁愿莫名觉得哪里不对,却又寻不出异样,一切都顺应逻辑。 暗处的人却是哼笑一声,才说了回话:“阁下未曾自报家门,我又为何自报家门。” 理倒是这个理。 程藏之顺应此理,干脆爽快道:“本官乃金州钦差,颜岁愿。” “.........”颜岁愿狠狠点在程藏之的手臂,即便是夜染如墨,程藏之脸上扭曲的神情,他也能想见。 程藏之爽快的曝出姓名,那人竟然也不含糊其辞:“在下,诸葛銮。” “诸葛銮...”颜岁愿喃喃念叨,心里却是想起了郑国堤,他又追问句:“可是修筑郑国堤锁龙井的诸葛家的子弟?” 诸葛銮顿了顿,才道:“正是。” 颜岁愿这边不知怎的突然陷入沉思,程藏之却在他沉思之际道了句:“怎不见你如此深情唤我名氏,难不成诸葛家的子弟与你定了亲事?” 由此,颜岁愿沉思打住,再次狠狠招呼了他那一臂。 程藏之颇有些委屈:“我又没说什么,莫不是真说中了你的心事?你当真与诸葛家子弟结亲了?” 颜岁愿头发昏,奈何身边这人话里的柔情甚是入他心扉,让他不得不开口说些无用之言:“本官若是结亲了,现下孩子都能绕膝跑了,哪里还能准你在这作怪。” 程藏之顿时被噎的一句话都不能说,这真是再好不过的说辞了。 简单与诸葛銮交谈后,颜岁愿与程藏之才知诸葛銮来此地的原因。 素闻诸葛家好奇门遁甲以及一些精怪之法,但颜岁愿从来只是信一半,今日得知诸葛銮来此地是听闻此间有烹食婴孩的孽畜。 骤然听到这种骇事,现下几人心跳俱是漏了一拍。 倒不是怕那听闻里的孽畜,他们怕的是烹食婴孩之事是真有其事,再则,他们怕的是,烹食婴孩的恐不是什么孽畜。 毕竟近来金州陈情下拨灾粮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而朝廷却是视若罔闻,尤其是吏部尚书王鼎将金州一应官员替换后,金州再无陈情拨粮的折子,有的只是谄媚请安折。 联想此闻,颜岁愿都不敢想倘若金州是真的缺粮,那......只怕不止烹食婴孩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三人行至村尽头,才有一点火光,但光亮异常明亮,将那处空地照的通亮如白昼。 金红的光笼罩着一群衣衫褴褛的人,人人手里捧着冒着热气的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