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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一百块就不管病人吧,这下没事了,我先去个厕所,你坐着歇歇。”母亲说完便起身去找卫生间了。 母亲走了以后,胡大妈坐在椅子上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房冬听:“秀秀这个天杀的,从小就不省心,让她把这个孽种打了她不听,非要生下来,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她是巴不得我早点死啊!” 这是一个母亲说女儿的话? 房冬没忍住:“大妈,你怎么能这么说秀秀姐呢?” “我说我闺女,关你什么事?” 房冬立刻后悔了,胡大妈这不讲理的风范前些年就领教过,刚才又见识了一次,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我是说,不要说那么难听嘛。”房冬用尽量温和的语气低声说。 “还不是你出的馊主意?要不然能出事吗?”胡大妈说完狠狠瞪了房冬一眼,把头猛地一拧。 瞪目哆口、人如木鸡。 房冬甚至有点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自己的一片好心就换了这句话? 趁着胡大妈眼神不在自己身上的功夫,房冬退着移开了几米的位置,好费劲,两条小腿像灌了铅般地沉重。 这和扶人反被讹有什么区别? 好不容易熬到母亲从医院走廊的另一端回来:“冬子,这儿没啥事了,回去帮你爸看摊儿吧,把你胡大妈的摊子也帮着收拾一下。” 房冬连应都没应一声便快速走出了医院, 虽然没有知识点,但这一课比大学三年多所有大小课加在一起的感悟都深,铭心刻骨。 社会是个大课堂,经历是敲门砖,挫折是补习班。 房冬站在医院门口,抬头望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河东路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仿佛刚才的事情根本没发生过一样,路过那几个卖面筋摊时,刚才挑起事端那几个人像没事人一样做着生意,唯一的反应也只是在自己经过时抬头看了一眼而已。 回到摊上,自家的三轮车已经让胡子给骑回来了,父亲说市场管理所的人刚走不久,把事情调查清楚了,接下来怎么处理还不知道。 父亲和几个相邻摊主已经把胡大妈的摊帮着收拾好,到处散落的凉粉碎块还没清理干净,有的已经被踩成了泥。 正好摊儿上没顾客,房冬拿起扫帚,把这些污渍再打扫一下。 “房冬!”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回头一看,是夏夏! 还是那身红裙子,双手交叉落下置于身前,正站在自家的大钢桶前。 “夏夏!你……怎么就一个人啊?” “一个人还不行啊,你想要几个?”夏夏咯咯笑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