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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 (第1/2页)
时宜在等他说下去。 周生辰却忽然想起,自己和她第一次名副其实的约会。 那天她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样子,笑着绕了一圈,才非常赞叹地告诉他:“你今天的样子,感觉上非常配你的名字。” 周生辰。 这个名字在她心里似乎非常完美。 他想起十年前在那艘赌船上,小仁在母亲死后,在他怀里哭了睡,睡了哭,始终都在说要报仇。后来小仁长大了,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知道自己的母亲只不过是因为内鬼身份,被家族查出后,怕面对残酷家法,而被迫选择了非常残忍的自杀方式……他不再提任何报仇的事情,除了有些内向之外,似乎早就忘记了自己母亲的事情。 因为小仁懂得了一个道理: 周家的人,很难被外人要了性命。真正能威胁到他们的,只有自己的亲人。 周生辰。 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美感,只代表了各种危险。 “周家的事,我一直不想说的太明白,是因为……” 山路的尽头,忽然有落叶扬起来。 他停住话。 两人的视线里出现了二十几个人,非常有序地分成两路,由山顶往下边走边清扫着落叶,都是周家的人。 他们看到周生辰和时宜,很快就停下来,唤了句大少爷、时宜小姐。 周生辰示意他们继续扫落叶,很快就有辆车从转弯的地方开下来,车停在身边,探头出来的是先他们一步上山的小仁。 “我到了一个多小时,你们竟还在这里,”他莫名地从上至下看了看时宜,悠悠叹口气,“姐姐穿着高跟鞋,从山下走上来很累吧?” 小男孩自嘴角扬起一个弧度,说自己下山有事情,很快就离开了。 车从视线里消失,周生辰这才低头看她:“累吗?” “有一点儿,”时宜老实交待。 他略弯腰,勾住她的腿和身子,横抱起她。 她看了看身边,低声说:“快到了,我自己走吧?” 四周扫落叶的人,完全把两个人当了空气,没有任何人敢侧目看一眼。只有哗哗清扫的声音,这种安静,更让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倒是不以为然,已经开始往山上走。 “周生辰?”她靠在他身上,抬头看他。 “嗯?” “你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她倒还记得,“为什么,你一直不肯对我说实话?” “你猜不到?” “猜不到。” “如果告诉你,某间旅店经常会有鬼出没,你会入住吗?” “不会……我怕鬼。” “我也怕,”他略停顿,告诉她,“我怕如果你知道这里到处是鬼,会选择离开。” 他说,他会害怕。 而且怕的是,她会离开。 这是他第一次说自己会害怕什么。 除了文幸的事,他会让自己置身其中,余下的那些人和事,他都更像是个旁观者,始终保持着应有的理智、态度和价值观。 甚至对文幸的死,他最后还是保留了自己的价值观。 她相信,那天让他放下枪的人,不是别人多少的解释,是是他自己的内心。他终究和周家人不同,不会任由自己宣判罪名,定夺任何人的生死。 山路蜿蜒,稍许转弯后,那些清扫落叶的人,就已经看不到了。 她手勾住他的脖颈,抬起头来。 他停住脚步,低头看她:“怎么了?” “如果现在吻你,你抱得动我吗?”她轻声问。 他有些意外,旋即声音轻下来:“没问题。” 周生辰稍微调整手臂力度,把她的身子抱高了一些。 他感觉到她想要主动,便任由她凑上来。时宜闭着眼睛,像猫一样慢慢地舔着他的嘴角,嘴唇,然后深入,和他吻在一起。 情至深处,最怕失去。 怕无端情淡,怕生离,更怕死别。 她记得,她曾经也很怕,甚至在两个人有夫妻名分后,都会怕他忽然离开自己。然,君子一诺,重若千金,他从那个求婚的电话起,就始终谨守承诺。 接受她,熟悉她,了解她,爱护她。 而她对他,就如棋局:无论生死,落子无悔。 两个人到老宅时,正是下午三点,一天中日光最好的时候。 他们到自己住的院子里,非常意外看到厅里坐着叔父和周生辰的母亲,还有家里的几位长辈,自从时宜和周生辰订婚以来,这还是初次直面周生辰的叔父。 这位周家现任掌舵人,两鬓头发雪白,却目光矍铄。 周生辰母亲仍旧是精致装扮,也是刚从墓地回到周家,仍旧穿着黑旗袍,眼神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