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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 (第1/2页)
他低声问:“你知道我?” “是啊,”她轻轻笑著,“上辈子,我认识你。” 她看着他。 我认识你,也会遗憾你不再记得我。 但没关系,我一直记得你。 周生辰仍旧俯身看着她,直到她闭上眼睛,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吻。 他渐渐进入了不带任何感情的,客观的思考模式。 他记忆力很好,仍旧记得自己是怎么走下二楼,走出文幸住的院子。林叔以最简洁的方式,告诉他时宜的突发情况,毒性不大,古旧成分,长久侵蚀。 是什么诱发?一盏茶,或者是一炷香,或者是精致茶点,皆有可能。 “你觉得,我们的家庭,如果想要一个女孩子消失,需要用这么温和的手段吗?” 这也是他怀疑的原因所在。 既然目的明确,如果是母亲,又何须如此点滴渗透? 或者是自己太容易信任了?能自由接近时宜的人,很少,除了心腹,也有梅行……最怕的事情终究会发生。身边的每个人都是多年跟随,每个人都牵扯了太多背后的关系。人的行为,最终都是为了某种目的,是什么,需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要她的命? 他在清算着,所有人背后的关系,以及各种目的的可能性。 时宜再入睡,显得踏实了很多。 很快就呼吸均匀。 周生辰不经意地抬起手,轻轻弯曲起食指,碰了碰她的脸。 静养的日子里,周生辰都在家里陪着她,到最后时宜都开始了,让他去做自己需要做的事情。有些话,她没好意思说,像他这样二十四小时在自己身边,她也基本做不了任何事情,总是分神去留意他。 倒是周生辰,该看书看书,该工作工作。 她怕他长久住在这里不习惯,提出要去他为新婚准备的独幢小楼。他拒绝了,只是稍许对这里的格局和摆设做了些变动,让环境更适合她修养。 处处舒适,细节用心。 这场病,她真是元气大伤。 父母来时,真是被她的憔悴模样吓到了。 时宜怕父母怪周生辰没有好好照顾自己,连连说是自己最近半年很少去健身房,身体太差了,以至于阑尾炎就搞成了这个样子。 对于治疗,周生辰说当时他选择了保守治疗,没有手术,她也觉得如果能药物消炎,最好不要进手术室。“我怕疼,”她用手指轻轻地,在他手背和胳膊上敲打着,“这么想,我其实很娇气……不仅怕疼,还怕黑,”她开玩笑,看他,“你会觉得我娇气吗?” 在乌镇时,因为一些若有似无的声音,会让他陪自己说话到天亮。 周生辰一丝不苟地,用湿热的毛巾擦干净她每根手指:“不会。” “认真的?” “很认真。” “我除了会读书,会画画,会做饭,会收拾房间,会配音……” 他笑了一声:“很全才了。” 其实最让人骄傲的那些,都是他曾经教给她的。 他给她擦干净手,随手替她把羊绒毯拉上去一些,给拿来糕点。她看他刚才洗完澡,还微湿的头发,随手摸了摸:“都秋天了,总这样,你会感冒的。” “不怕,有你的秘方。”他笑笑,声音略有柔软。 她知道他说的是,曾经给他泡的紫苏叶。 两个人眼睛,隔着薄薄的镜片,对视一眼。 某种感觉,悄然滋生。 他轻咳了声,从沙发上站起来,去翻影碟柜里的碟片:“看个电影?” 时宜觉得好笑,想了想:“看寻秦记吧,可以看好几天,打发时间。” “好。”他倒是无所谓,弯下腰去插影碟机开关。 从她这里,能看到未开启的电视屏幕上,有他的影子。 很清晰的轮廓。 他看影碟机,她看他。 浅蓝色的绒料长裤,白衬衫,和上次住在自己家里穿着相同。干净简单,时宜看得意乱情迷,顺着沙发侧躺下来,脸埋在毯子里,看得都快痴了。 周生辰终于弄好碟片,从电视旁拿起黑色遥控器,回头想和她说什么。 但一看她这种姿态,立刻识破了她的小心思:“你有时候看我的感觉,真能让我觉得,我是什么明星。” “我有那么肤浅吗?”时宜用毯子蒙着半张脸,闷着声音说,“周生辰,我爱你。” 他应了声,绷不住就笑了。 44番外 心头血 太子五岁才懂得,自己降生那年,宫外诸王怀疑宫中内乱,皇帝死的不明不白,他这太子也得的不明不白。可他也冤枉,皇后没有子嗣,便捡了个年纪最小的,做了太子。 这是他,捡来的便宜。 五岁时,他便懂得这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