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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第1/2页)
“嫂……”文幸及时收口,“时宜小姐,我是真的很想看你那幅画,可惜送给了陈伯伯。”佟佳人笑了声:“不如今日再作一幅,收在周家好了。” “好啊,”文幸笑眯眯去看时宜,“好不好,时宜?” 她倒也不太介意。 刚想要应承,周生辰却忽然出了声音:“作画很耗精力,她身体还没有恢复。” “也对。”文幸有些失落。 “不过,”他不紧不慢地说着,给出了另外的提议,“我可以试着临摹一幅。” 声音淡淡的,像是很简单的事情。 众人都有些愕然,毕竟这幅画刚才作完,就已被收起,哪怕他见过,也只是那日一次而已。临摹出一幅只见过一次的画,说来容易,真正落笔却很难。 时宜也有些忧疑不定,直到看到他站在书案旁,落笔。 起初是芦草,独枝多叶。 层层下来,略有停顿,像是在回忆着。 到芦草根部,他笔锋再次停顿,清水涤笔,蘸淡墨,再落笔即是她曾画的那株无骨荷花。他很专注,整个背脊都是笔直的,视线透过镜片,只落在面前的宣纸。 一茎荷。 也相似,也不同。 当初她笔下的荷花芦草,笔法更加轻盈,像夏末池塘内独剩的荷花,稍嫌清冷。 而如今这副,笔法却更风流,若夏初的第一株新荷。 画境,即是心境。 周生辰母亲笑著感叹,这幅虽意境不同,却已有七八分相像。文幸和佟佳人都看着那幅画有些出神,各自想着什么。周生辰略微侧头,看她:“像吗?” 时宜说不出,轻轻笑著,只知道看着他。 他在乎自己。他始终遵守最初的承诺,认真学着在乎和爱护自己。 匆匆一次观摩,便可落笔成画。 若非用心,实难如此。 周生辰也看她,微笑了笑,换笔,在画旁又落了字: “看取莲花净,应知不染心。” 这是孟浩然的句子。 她认得这句话,也自然知道这句的含义: 你看到,这莲花出淤泥而不染,也应警示自己,不要被世俗困扰,守住自己的心。 简单十字,字字入心。 她的视线从画卷,移到他身上。 “这是孟浩然的句子?”文幸很欣喜,发现自己认得,“倒也配这幅画。” 佟佳人也笑了笑,轻声说:“是,很配。” 在这个房间里,只有周生辰母亲和时宜看得懂,他借孟浩然的这句诗,在说什么。 刚才的谈话,他未曾参与。 却并非是在妥协。 他所作的事,所选择的人,从始至终都不会改变。 看取莲花净,应知不染心。 他心里的时宜,便是如此的时宜。他的时宜。 42第三十九章 解不开的谜(3) 夏末荷塘,总有些落败感,可时宜走在水上蜿蜒的石桥上,却不觉得,这些都是衰败的景象。入秋后的枯萎,冬日厚重的冰面,再来年河开后,又会蔓延开大片浓郁的绿。 夏去秋来,一年复一年。 她转过身,倒着走着,去看自己身后两三步远的周生辰。不管是曾经素手一挥,便可让数十万将士铿然下跪的他,还是眼前手插裤子口袋,闲走白色石桥的他,都无可替代。 时宜在笑,他也微微笑起来。 “我……真的不适合你们家。” 他不甚在意:“我也不适合。” “你从小就是这样吗?” 他笑了一声:“和你从小差不多,不太合群。” 她想到他对自己的了如指掌,略微觉得不自在:“你手里的……我的资料,到底有多详细?”“有多详细?”周生辰略微回忆,“详细到你喜欢喝咖啡,加奶不加糖。” 还真的很细节。 在两人初相识,甚至还未见第二面时,他就已经知道了这些。 曾经在西安短暂的接触,她已经完全透明的被他熟悉,而他对她来说,始终是个迷,每段时间,甚至每一日都会让她察觉,过去所知道的都是假象。 她慢慢停住脚步,周生辰也自然停下来。 “你过去,也是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习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