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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第3/3页)
仍有些不太自在。 毕竟都是一些家庭矛盾,的确不需要他来作主。 所以他匆匆离开,甚至走的步子有些快,只是想看看时宜看到这样的礼物,会有什么反应。而此时看到了,却发现她的态度并不重要。 背对着窗外的夕阳,她这种恬淡而又古典的气质,像极了传说中一顾倾城的女子。 “为什么不到窗边去看看?”他不紧不慢地走过来。 时宜愣了愣,瞥了眼半敞开的窗子,竟然踱步动步子。有种深刻的恐惧感,让她甚至有些手指发抖,呼吸困难。她并不恐高,十丈也不过是十层楼房的高度,可为什么会这么怕。她轻轻地深呼吸了下,怕他看出自己的反常。 他却已经先走到窗边,彻底打开窗子,将支撑的钩子挂上。 如此一来,视野更加开阔。 有风吹进来,临近窗边的书架上,有书刷刷翻过数页。 他靠在窗边,回身看她:“来,看看这里。” 时宜不敢动,觉得周身都有些疼痛,那种从骨缝里渗出来的疼痛,让她紧紧攥住拳头。 他看着窗外,未曾留意她的异样:“站在这里,你能看到整个老宅的全景,还有落日。” 声音淡淡的,在清凉的晚风里,让人如此熟悉。 时宜克制住自己心底里的恐惧,慢慢地,一步步地走过去,把手递给他。直到被他轻轻握住,带到窗边。她扶上窗棂的一瞬,眼前只有血红,他的声音明明那么近,却像是隔了曾水雾,听不清。 “身体不舒服?”周生辰单手撑在她身侧,低头看她脸色竟有些微微的泛白,“时宜?” 他唤她的名字,耳边是他的气息,还有他的体温。 所有现实的触感都把她从噩梦中渐渐拉回来,直到眼前恢复清明。 血光散去。 只是夕阳余晖。 连绵的白墙黑瓦,还有浓郁的绿,都被余晖拉长了。真的是一眼看不到边界的老宅,那些似乎是边界的风火墙,都隐在了暮色里。 美极了。 她想,他是想让自己看美景。 她额头有些浮汗,此时在即将散去的日光中,才被他看清楚:“忽然出了这么多汗,真的不舒服?”她摇头,还未待说话,周文幸已经走上楼来。 周生辰本想给她拭去额头的汗,刚才伸出一半的手,也因此而中途收回来,插入了裤子口袋里。好像他在第三人面前,永远都很矜持,矜持的像个不近女色的和尚。 时宜被他这个动作逗笑。 所以周文幸走上来,看到的是时宜笑得有趣,自己哥哥却一本正经地看时宜,面上毫无笑意,眼底却有着细微的愉悦。 周文幸越发对自己这个未来嫂子有了好感。 要知道,这位科学家哥哥,可是对女人历来没兴趣的。 晚上周生辰带她去见外婆。 让她非常奇怪的是,他的外婆那么大年纪,竟然不住在老宅子里。 车开出山区,拐入不算太繁华的临近小镇,见到了独居在两层小楼的老人家。接近百岁高龄,老眼昏花,却思维清晰。 她坐在摇椅边,陪着外婆说话时,周生辰始终在耐心地四处检查着用具、设备。甚至淋浴头都要亲自检查,是否有任何细孔的阻塞。 “再耐心的人,终年对着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老人,也会失去耐性。无论安排多少人在这里,总难免会有不尽心的时候,还是自己检查的好。”他对走过来,看自己劳作的时宜轻声解释。 时宜颔首:“陪护不是亲生子女,总会有怠慢。” 他笑一笑:“感同身受?” 她解释说:“以前我妈妈和几个舅舅轮流照顾外婆,就是因为发现,陪护不陪外婆说话,给她老人家晒的日光不足。都是些小事情,但做子女的就会照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