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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第1/3页)
靖光城还是如往日一般,严阵待发,城楼上还有鼓声擂鼓,只有扁担宽的城楼上,士兵在来来往往的搬运战用武器,凹凸的豁口旁站在弓箭手,过路上都是士兵们搬上来的石头,投石车已经架好,每十步架着一个火架子,方便弓箭手可以随时点燃箭头上的火油。 大将军纳兰青捷站在城头绣着‘靖’的旗帜下,俯视着正在黄沙中拾取箭支的流民,如剑的双眉朝着鬓发高高扬起。 “禀大将军,纳兰将军求见。”纳兰蔻刚上城楼,就有士兵通报给了纳兰青捷。 “让她来见我吧。”纳兰青捷挥手,禀明的士兵退到了一边。 纳兰蔻阔步向前,几步跪在了纳兰青捷面前,道:“拜见大将军。”京都爹爹重病得消息,纳兰蔻可是知道云释天何其的恼怒,虽然靖光城都是对爹地忠心的心腹,但一旦被人传了出去,也是欺君的罪名。 “回来了。”纳兰青捷回头,有些斑白的鬓角展露在了纳兰蔻眼前。 “大将军,属下领命,暂代将军一职,大将军身体抱恙,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纳兰蔻抬头,看到那一丝丝陷在黑丝里的白,双眼不由得一红。 “你来看看。”纳兰青捷转过头,继续看着鲜红的沙砾随处可见的战场。 “大将军,现在两国战况如何了?” 纳兰蔻站到纳兰青捷身侧,看着四周散乱的箭支、短程两截的长枪,还有太阳烘烤下颜色越来越深得鲜红沙砾,皱起了眉头。 “昨日,两军有一场大战,我军伤亡了五百士兵,对方的伤亡比我们小,估计明日,还会有一场车轮战,你能挺住吗?” 纳兰青捷的担忧不无道理,纳兰蔻始终只是个女人,要她重回沙场已经是无奈之举,要不是自己装病,恐怕她还锁在深宫里,呼吸不到自由的空气。 “大将军,请相信属下,定能为大靖带来凯旋之音。大将军何时回京?”纳兰蔻抱拳道,黄沙另一头的敌手,是卫胄,这场站,从军力上论她也没有信心,但从另一方面,她却是胸有成竹。 既然卫胄肯为了自己撕毁合约兴兵,那自己必然也可以让他退兵。 卫胄啊卫胄,为何你要如此,宁愿背负骂名,也要一意孤行,用两国的安宁换来自己的自由,多么相似的两人,只是,在错的时间遇见,注定只能是孽缘。 马啸金光闪,将士拼杀忙;关山成血地,白芦一片黑;狼烟奔腾起,生死弹指顷;功过皆不论,少见男儿归。 战场,就是生命凋谢的地方。 “午时我就回京,吴指挥官呢,没与你一同回来?”纳兰青捷说着已经迈开了步子,审视了一边城头上的军事部署,纳兰蔻紧步跟在他身后,熟悉了一边靖光城的现况。 投石车旁的石头堆着很高,两国虽然和谈了,但有纳兰青捷在的靖光城,一刻也不会放松紧惕,要不是如此,恐怕大靖国士兵伤亡人数还不止五百人。 “属下未见到吴指挥官。” 人前不可论私情,这是纳兰青捷对纳兰蔻的教诲,除了四下无人之时,纳兰蔻口中对纳兰青捷的称呼,永远是大将军。 “哦,赶了两天路也累了,回军机府吧。” 除了城楼,另一个可以见证战场无情的,便是行军区的营帐中,那些四肢上衣服已经是暗湿一片一脸苍白的战士,是这场战争的经历者,有的已经身死,有的活了下来,却也要承受着非人的痛楚。 幸好两军的统帅,都有着心里的标杆,战场,不关百姓。 不然,纳兰蔻上午踏过的街道,不可能那么整齐。 营帐内,不时有士兵耐不住疼痛轻吟着,儒雅的大夫也顾不得风姿卷起了衣袖在各个营帐里穿行,所有受伤的士兵都在等着他们去救,晚一刻,说不定就是一个英勇战士的性命。 “战士们伤势怎样?”纳兰蔻看着大夫替一名战士包扎着伤口,担忧的问道。 “将军不必忧心,大多疗养一段时间就可恢复。” 大夫忙碌的在包扎好后,又去了另一个铺架,完全顾不得所谓的礼节。 操练场内,操练的士兵雄纠纠气昂昂的高喝着口号,一遍遍的演练着教头教导的动作,炎炎边关,汗如雨下,他们却浑然不觉,继续高喝着:“扬我大靖,报我家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