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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恶心就打我。” 他重重压在那里,噗通、噗通,沈听眠感觉自己的手被李牧泽的心跳打痛了。 “我说了我不恶……” “不开玩笑,”他简明扼要,牢牢盯着沈听眠,“我喜欢你。” “什么?” 他嘴唇一动一动的,像在唱歌的鱼。 “沈听眠,我很自私,我喜欢你,是要你也喜欢我的那种喜欢。” 李牧泽把“你”咬得很重。 他的手真烫。 沈听眠快要被烫化了,消融成稀薄的灵魂,死在李牧泽身体里。 这真可怕。 就在一瞬间,荡漾的、轻飘飘的超脱感消失殆尽了,熟悉的虚脱感如同彻骨的凉水般毫无预兆地从头到尾灌入他的体内。 万劫不复。 第2章 2 24 愚不可及。 因为别人几句话就要再延续二十四小时的痛苦,他真是蠢透了。 新的一天,太阳在外面高高挂着,沈听眠眼睛也不眨,木然望着天花板。 他在努力思考,用废旧的大脑运转。每天早上他都需要一段这样的空白,让他从荒诞木讷的虚无里抽出神经,组装成正常人。 多活二十四小时的感觉糟透了。 不,不是二十四小时,今天,今天一定。 只有到天亮的时候,他才会获得入睡的资格,这次也不意外,差不多有睡一两个小时,时间久了,他倒不兴得去数了。 生存意味着极致的神经折磨。 昨夜里他在被子里哭,哭到干呕,这种自杀式的哭泣让他头痛到爆炸,却又不足以死掉,如果过度哭泣可以让人暴毙,他早就死的透彻了。他用被子使劲闷着自己的脑袋试图缓解痛苦,虽然并没有多少作用,只是他依旧次次都照做不误。 注定溺死的人也会在水里扭曲挣扎,下意识的求生欲不能亵渎他对于死亡的执着。 太阳穴一坠一坠地痛。 床不值得贪恋,他只是对新的白昼感到绝望。 “咚咚咚——” “咚咚咚——” 沈听眠的母亲郑文英在拍门,每拍一下,沈听眠的身体便会抽搐般地震动一次。 “快起来!起来!” 她的嗓门很大,刺刺拉拉,好似上不去高音的歌唱家。 母亲匆匆高喊几句便离去了,一天就要开始,她还有很多事情要打理。 沈听眠好半天才把灵魂重新塞回躯壳里,他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拖鞋在外面的声音无比尖锐,拖拖沓沓的,伴随着郑文英又一次的剧烈敲门声。 她在叫,在质问,在恼怒儿子的懒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