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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旦(2) (第1/2页)
戏家就在睦城的一个相对隐蔽的地方。戏家原来的人姓沐, 后因为在相对的时代由一些特殊的缘由, 外面的人鲜少知晓这个家族的本姓。 只是知道这是个戏班起生的家族,里面的每个人几乎都是戏子的精角,便简称他们为“戏”。久而久之,家族内部的很多结构发生改变, 家规导致了很多人的离去, 这个家族便也改为了“戏”。 戏柠舟就是出生在这样的一个家庭内。 戏家与时代的进步很明显脱节,在现在的科技化和信息技术等广泛普及的情况下,戏家更像是故意竖起的城墙,将一切不属于它诞生时的东西隔绝在外。 对于一个习惯利用这些东西的人来说,根本无法忍受这种依然古板封建的家族。 天色阴沉, 窗外飘起了小雨。睦城最近格外喜好下雨, 对于这个城市里忙碌的人们是一种叫人厌恶的阻碍。 傍晚七点整,微雨窸窣, 带着少部分寒气侵染着人的四肢, 由裸.露.在外的肌肤穿入到骨髓里。三月并不是个冷月, 只是已经习惯了薄衣轻裤的人们被毫无防备的变幻打了个闷头声。 从黑色小车上走下来一个黑衣男人, 他拿着大衣递给站在屋檐下越发单薄的少年, 跟着他的还有一个老人。 少年漂亮的手指拿过大衣, 微红的脸颊透着一丝疲惫:“这么多年没回来,还是老样子。” 戏家的大门修的很古典,是四合院标准的府门, 几盏四方的灯笼挂在柱顶, 里面忽明忽暗的烛火将灯笼上繁复的花纹打散映在红色的柱体上。 “您走后, 老爷和夫人都不太敢改动这些东西,家族里的其他少爷小姐对此也没有什么注意和苛刻的要求。”老人给少年打了一把油纸伞,微雨从伞外飘进来,斜落在人的下半身。 “其实我很好奇,这样品味古老的家族,为什么还会有人对它攀爬作揖?”少年勾了勾唇,温和的笑容衬出他金色的发丝和深蓝色的眸子。 “戏家内部的深层人员掌控着一些命脉。” 少年皱了皱眉:“让我回来,除了给老爷子过寿,应该还有同台的戏演吧?” “少爷放心,绝不会让您上台的。这次是有其他的人专门负责这个板块。”张伯恭敬地低下头,并不像是在说假话。 戏柠舟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微微眯眼让冷风从袖口贯穿到全身:“什么戏?” 张伯听言愣了愣,但又很快反应回来:“《窦娥冤》” “所有的戏子都确定下来了?” “是的,少爷。” “正旦是谁?” 张伯又愣住了,这位对于家族本戏是最不关心的人,在他印象里,莫约是从未提及这些东西的人。 “这个,我也才回到家族中,并不是很清楚。”按理来说这次的寿辰这样重要,怎么也不算会是给那些年轻人的角色吧。 “即是过寿,为何会演这样的戏?” 戏柠舟微皱眉,密长的睫毛在昏暗的灯光下动了动,他看向老人,神色有些费解。他是知道老爷子对封建和迷信思想崇拜到了哪种境界的人,《窦娥冤》的“冤情”和晦气的见血应当不是这让人喜好的东西。 “大约是戏班后面的强烈申请吧。我听他们说,似乎很在意这个方面的事情,末角和正旦都练习很久了。” 戏柠舟勾唇一笑。 不懂得轻重的人们啊。 能和时代脱轨又能生活得尚好的家族,如果不是本身的问题,那就是所谓“落时”的背后控制着让人惊恐的命脉。戏柠舟对本家了解并不多,现在看来也不像表层那样简单。 “你们先进去吧,我等会儿进去,和你们错开时间,避免叫人看到同时出现。”戏柠舟将大衣的帽子带上,拿出金色的手机靠在戏家大门外相对隐蔽的地方。 张伯是戏家一流的管理人员,就算外来者也要给他大部分好处以至和本家牵扯上一丝半缕的关系。而他本人向来只听老爷子的话,想必这次要接那位在国外留学的小少爷回来,也是颇受人关注的。 “是。”张伯点点头,看着董联,示意他将头上的帽檐拉低,搬起早就准备好的戏曲道具跟着进门。 董联侧过头看了一眼靠在石狮子后玩手机的少年,放了把伞给他,也跟着张伯跨进大门。 戏家的防卫还是相对放心的,这样多的大人物没有几个安全保障绝对不可能。但在大门口摆着像长.枪大队那样的守卫也未免太过于招摇,加上少见的下雨天,这旧府一般的门口看上去更像是一座鬼府。 离所谓的生日宴会还太早了些,老爷子的意思是唯一的小孙子很久没有回来了,要提前几天回家看看能不能习惯,再者就是避免和外来客人一起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