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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水的夜 第16节 (第2/2页)
南笳笑了声,“才不是。我想得很明白,可不是一直没碰到周总这样的好买家?” 周濂月说:“我不喜欢听人说话阴阳怪气。” “没有。真的……” 周濂月低头看她,她眼神不闪躲地与他对视,她说,“如果之前有人能与邵家抗衡,也愿意要我,我早就已经把自己给卖了……不,可能没有那么干脆,我会装模作样地多考虑几天,再谈个好价钱。” 她笑,“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好市侩。” 周濂月说:“相对于诚实的野心,粉饰野心更丑陋。你懂得权衡利弊,这没什么不好。” “因为懂得权衡利弊的人,很懂规矩。是不是?”南笳笑说。 他扫她一眼,目光已为这话题作了结论:是。 没有,没有温情脉脉。 只有钱色交易。 南笳陡然放下心来。 这样很好。 车开到了南笳所住小区附近的一个路口,司机找到个临停车位,将车泊停。 下车前,南笳笑问:“下一次,是你联系我,还是我联系你?” 周濂月看她,“再像今天这样,我倒觉得谁都不必要再联系谁。” “什么啊,今天的安排你不满意吗?”南笳听出来他语气其实并没有真正不快。 或许外人比当局者更能感知气氛的微妙变化,前方司机这时候笑着出声:“周总,我去外面买瓶水,您稍坐着等一等。” 司机下了车,轻轻地甩上门。 中断的话题继续,周濂月说:“你自己很满意?” 南笳笑着,探身,向他凑近。 他们在昏暗中轻易捕捉到对方视线。 南笳低低出声:“周……” “嘘。” 这种时候不需要语言。 如果说,恐惧来源于未知,那么此刻她不应当再有恐惧才对,因为,至少,她已开始了解周濂月的另一面。 但她还是有恐惧感,不是这件事勾连的过往的糟糕回忆,而是周濂月施加给她的。 这个吻比方才在阳台的更具摧毁性,因为摧毁的似乎不单单是理智。 她好像情不自禁地攀住他的肩膀,偶尔她的眼睛会触碰到镜片,觉得碍事,她伸手再次尝试要将其拿开。 周濂月还是毫不融通地一把攥住了她的手。 她挣脱不开,就索性放弃,另只手受蛊惑似的,自他的肩膀移动至锁骨,最后再去触碰他的喉结。 换气或者吞咽,有明显的起伏。 她感觉到微凉的触觉,之后意识到是周濂月的手指触碰到她腰间的皮肤。 似乎是一瞬间,她有些回神。 睁眼,看见车窗被雨水变成毛玻璃,水滴缓缓下落,拖出将灯火扭曲的尾迹。 而那微凉的触觉遵循与之相反的轨迹,是向上的。 她提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以为不会,但在被覆住时还是一瞬间如石化般的凝滞了一下。 像是渐进激昂的交响曲被按下暂停。 周濂月自然不会觉察不到,一霎便松了手。 他神情淡淡的,像是从来就没投入过一样。 南笳即刻两只手攥住他的衣襟,将脸埋在他胸口,轻声地笑说:“怎么办,显得我好没有敬业精神。” 这种时候可不能道歉,越道歉越丢失立场。 周濂月反常地没有表现出不悦,虽然确实过分扫兴,“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还是……” 南笳笑说:“怎么可能。大学时候就不是了。” 气氛缓缓降温,再度被雨声的沉寂占领。 南笳轻声笑说:“谢谢你。你真的是很善解人意的好老板。” “我说过我不喜欢听人说话阴阳怪气。” “是真心呀。” 周濂月也不妨展露的他的宽容,所谓延迟满足,他觉得这游戏比他起初预料的更有趣,“行了。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