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歉。” 祁让将手中的枪顺着枪把转了下,枪口朝下,放下了胳膊, “枪我留下了,今天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 陆澜怔怔的看了他片刻,然后抬手掩了下额头,走回到了刚才的桌子前。 三年未见,他真的快被逼疯了。 祁让将枪收起准备出门,在门把手被压下的瞬间,就听到身后人声音压抑的又重复了一遍, “抱歉。” 祁让顿了一下,没有回话,走出去后,反手关上了门。 此时文件的法律效应在于政府公章的约束,而这种约束,对作为司令的陆澜来说,本就是多此一举。 陆澜要的不过是自己一个点头的态度,来掩盖逼迫的事实,祁让没有打开那份陆澜用来作筹码的文件,因为他知道能被陆澜拿来做筹码的,必然是会抓住原身的死穴。 鱼都跳到网里了,他又何必非要自己重新编一个亲手去捕。 这时的祁让还不知道,他没有打开那份文件的自信和轻忽,会让他在后来的半生中,无数次的悔恨。 一个年代的满目疮痍百废待兴,同样意味着有志之士的遍地机遇。 祁让从没有真的打算做一个被一纸协议束缚的宠物。原主所修的是文学专业,他便打算干脆就着这个路子走下去,毕竟无论什么时候,文字总能使人产生灵魂上的共鸣,获得力量,操纵舆论。 祁让在洗过澡后,在台灯下用钢笔于纸上写下了第一行字——《满纸荒唐言》 *** 陆司令养的金丝雀又回来了。 这个消息一经传开,就成了人们茶余饭后最热门的闲谈。 比起多年前人人提起祁让二字时完全戏谑的口吻,此时的人们半是轻视讥讽,半是钦佩好奇。 谁人不知曾经陆大帅将落败的公子祁家大少接回了府中,本以为是一出巧取豪夺逼良为娼的戏码,结果反被算计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此时,打倒军阀成了进步青年中的人心所向,孙先生的民主党派在全国也有着崇高的威望。 政治家野心家们不过调侃着说陆澜栽到了一个男人身上,而在爱国男女们的心中,就又成了进步青年逆境中敢于斗争,不惜向旧势力恶势力低头,最终劝恶从良的故事。更有好事者还勾勒了一出浪漫爱情,引的大家对传闻中的的这个人越发好奇。当然,其中也不乏一些相反难听的论调。 而此时传闻中的主人公,正坐在百乐门里的角落里,对面是一个带着圆框眼镜,着着西装的青年。 他快速浏览着手中的稿件。神色从漫不经心逐渐变得凝重,时而振奋,时而悲伤,最后只余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