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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6) (第3/3页)
皆知。 因为太多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王公子索性决定搬离此地。这竹屋他急着出手,可偏偏买家们嫌尼姑住过晦气,没人愿意买。最后是那俊俏的小公子几乎连价都不议,直接掏出真金白银给买了。 我们故地重游,本来是想见下那位宋公子。当年走得匆忙,只听得他说购下此屋是想向心上人求亲,便想来见见,宋公子是否抱着如意美眷归?这位王公子以为这二名僧人与当年的俊俏小公子并无联系,只当是茶余饭后谈论逸事。 可伽叶心中微微颤动,忍不住问道:是他告诉你要在此求亲? 王公子没听出这话里的怪异处,只是继续回忆当年情景,是呀,我还记得那日热得厉害,他说买屋子的钱是从他父亲那讨得的。哦对了,说来这竹屋倒是与佛有缘。 见伽叶面露疑色,王公子解释:当年那宋公子可跟我提过,他要求亲的乃是佛门中人。这不,贱内原本便是佛门弟子,如今又是二位师傅居住,这屋子呀真是有佛缘。 手缓缓摩挲竹椅扶手,伽叶视线不自觉落在那里,脑海中自动浮现当初少年在这屋子内的模样。虽没亲眼所见,但他能想象出,十七岁的少年一脸新奇地打量这屋内装饰,可能连掏钱时的动作都带着几分青涩。 如果当时他在,或许少年还会同他炫耀,伽叶伽叶,你看我居然能买下一座屋子! 想到这,伽叶嘴角不自觉泛起一抹微笑。 明尘看得心惊,可坐在他对面的王公子却以为是自己讲的故事生动,便继续讲下去,说起来,那位宋公子可真是天人之姿啊!这些年我们夫妻俩走遍大江南北,可就没见过比他更俊俏的公子哥。现在想想,还真想知道他心仪的女子是何等绝色? 此时,一直没开口的妻子轻扯丈夫袖子,相公,在两位大师面前谈论这些,也不怕他们笑话。 王公子却不以为意,这有什么?佛家不是讲究缘法吗?我们与两位师傅,包括那位宋公子,就是有缘,不然也不会前后都在这屋子住了。 像是寻求伽叶他们的赞同,王公子转过头看向这位俊美僧人,又道:若是那位宋公子真是求亲成功,那便是与佛法有缘了。当日我可是教他,需把这屋子布置一番,可他却怕他那位心上人不答应。最后我告诉他,这别的都可以省,可这新郎倌与新娘子的婚服可得先备着。 礼服? 伽叶目光一怔。 他还记得,少年那夜特地穿了红衣,问他好不好看? 原来 原来是婚服呀 送走这王家四口后,伽叶便一直呆在屋内不出来。他是佛,可以不吃不睡。可明尘心中却越发担忧。 自那姓王的男子说出婚服的事后,伽叶的神情就完全不对了。明尘从小便在明净山修行,他不懂情爱,他看不懂伽叶脸上的表情。 可是,他能清楚地感受到,主人身上散发出一股浓浓的哀伤。 伽叶身上的哀伤不像火,反而更像秋天的雨,细密萧肃,打落在身上起初不会太难受,可渐渐地,彻骨的寒意会渗进身体每一寸。 月上中天,清辉银光洒落在窗台边的矮桌上,将白玉发簪镀上一层柔光。这支簪子已看得出有些年头,玉质并不通透,可却精心保养着。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它拾起,光滑璧面倒映出一双清冷的眸。 伽叶凝视着这支曾经被少年珍藏在怀里的发簪,忆起当日那抹凄厉绝美的红色身影。 原来,原来他是穿着婚服跟自己求亲。 然后,他穿着婚服死在了自己怀里。 闭上眼,伽叶只觉得记忆中的身影越发鲜明,仿佛随时能活过来。若能重新回到那一夜 他想,起码他不会说出那么绝情的话,起码会让宋情以为自己是爱着他的。是的,伽叶突然痛恨起自己,为何没在宋情死前骗他一次? 蛰伏在心中,名为悔恨的藤蔓再次疯狂生长,紧紧地穿透他四肢百骸。伽叶品尝着痛苦的滋味,可却心甘如饴。 佛不渡我,我自沉沦。 握着白玉发簪的手青筋暴起,白衣菩萨浑身蒙上一层光,似有金光流动。这异动引得原本走过窗台的明尘心中一惊。他顿时停住脚步,往屋内望去。只一眼,明尘往日总淡然无波的面孔罕见地流露出震惊之色。 此时屋内端坐于矮桌前的伽叶,竟然长出一头乌黑长发。那黑发在脑后束成髻,一支白玉簪子便明晃晃插/在上方。 是宋情送的那支发簪! 明尘震惊之余,目光触及伽叶那双从来都无情无欲的眼时,他心跳几乎同时停住。 这、这怎么可能?! 明尘目光微动,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