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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实是,不仅认出了,恐怕早就知道了她的存在。 那么陈逸呢?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从看到他书桌上她那本刑法书的时候,她就应该明白了不是吗? 只不过自欺欺人,埋进他温暖的胸怀就忘记了周遭有寒气正在向她包围,甚至在他怀里缓缓睁开眼,向那些寒气无声地哀求——离我远一点,让我再沉溺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周围人总说他们在一起时间不长相处模式却像老夫老妻,可是只有她自己清楚,他们做尽了情侣之间会做的事,拥抱亲吻约会、在家一起发呆看星星,可是从未讨论过对方成长经历和家庭环境,所以聊天很少,除了学习,就是休闲,或者无关紧要的琐碎日常。 那么默契,从未试探。 因为彼此已经心知肚明。 而这种心知肚明并不是因为了解得多么透彻,而是心虚,是雾里看花,隔着岁月不敢窥探。 他们从未真正贴近。 孙晓菲曾说,看他们俩谈恋爱,觉得美好得不真切,不像凡人谈恋爱。 “美好”大概只是朋友间委婉的说辞,“不真切”才是真的。 隔着一层纱,如何真切? 他明明知道她就是那个张若琳,却不动声色,这更加证明,他早就知道了。 如果不知道,他应该会随口聊起,“你记得我和你说过你和我朋友的名字一样吗?”然后还会说说这位朋友的三两事迹,作为“缘分、巧合”的论据和谈资。 可他没有,她也没有。 如此欲盖弥彰的实事,却被她惯性忽略。 她知道,自己是故意的,故意不去想,不去探究,仿佛这样就可以永远不去触碰,可以与他继续这样隔着一层纱亲密相处,贪婪地自私地汲取温暖。 总比撕开了,发现原本混沌着可以浑水摸鱼的空间被割裂成了两个世界,要强得多。 就像现在。 “陈……”张若琳找回自己的声音,开口又顿住,“阿姨,如果今天没有恰巧碰到,您会特意找我吗?” “不会。”陈母答得干脆。她放下手里的勺子,两手交叠,注视着面前全身浑然紧绷,眼神却越来越坚定的女孩,抿了抿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我没有什么目的,也不是为了干涉什么。” 这是自然,棒打鸳鸯这种事,陈妈妈做不出来,只是她也不会所管闲事,既然约她出来了,就有她的理由。 理由与目的之间,也许只是意思表示强弱的区别罢了。 张若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倏然恢复了思考的能力,甚至比平时思维更加活跃,仿佛心里已经在舍弃什么东西,所以无欲则刚。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