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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台,却因为麻醉过敏,再也没能活着离开手术台。 如果不是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可能他的父亲也不会因为受不了打击患上严重的抑郁症,很快就留下遗书随他母亲去了。 而事情发生的那一年,夏至言刚上高中,起初为了不耽误他的学习,关于母亲的病情,家里选择瞒着他,想着等母亲好起来了再说,省得让孩子跟着提心吊胆。 当时他一直只知道妈妈病了,去省会城市的大医院看病,很快就会回来的。 可再回来时,妈妈就已经变成了爸爸手里捧着的骨灰盒子。 全部的真相都是在他收拾父亲留下的遗书时才看到的,所以比起癌症,“手术”这两个字才更像是那柄最终割裂他整个人生的毒刃。 他真的很害怕,也很恨自己 恨自己的不勇敢。 如果十年前他可以勇敢振作,也许就不会因为生病被接到傅家;如果他还留在攀阳市,大概就不会认识傅时遇这个人渣;退一万步说,哪怕当年他可以早一点好起来,也不会被傅时遇那一星半点的温暖一骗就骗走了整整十年。 十年后,当他终于可以硬气地摔门而去,头也不回地将傅时遇永远扔在身后,也终于敢一个人拿着疑似癌症的体检报告去医院求医;他以为自己真的长大了,已经有勇气独自面对一切 却又在这一刻被打回原形。 他多希望自己可以勇敢坚强,可以笑着面对一切,但终于还是控制不了内心深处那份被尘封的恐惧。 无论多么不愿意承认,身体最诚实的反应还是在一遍遍提醒着他 他真的好害怕。 看着夏至言把脸埋进双臂里,只留下一副颤抖的双肩,齐洛酩心疼地皱了皱眉,伸出去的手试探了好几下,才终于落在夏至言的后背上,轻轻地拍了拍。 “夏老师,你是在害怕吗?”他小声问道:“你身边……是不是有过什么人……也是被这个病带走的?” “你……很爱‘ta’吗?” 齐洛酩温热的手心传递出一种坚定的抚慰,小心翼翼的,一下下拍在夏至言的背心。 可能是因为这种温暖跟十年前傅时遇的那个拥抱一样,有着安慰的力量,刚才在医院里,在崩溃的边缘,他才不舍得逃出齐洛酩的那个拥抱 不是舍不得傅时遇,而是失去父母后的这十年,他一直都太想要有一个人可以陪在自己身边。 可当年他好歹还喊傅时遇一声“哥”,现在…… 他不想对着自己的学生太没有出息。 “是我妈。”他深吸一口气坐直身体,尽量让自己的表情起码看起来很平静,“不过没关系,都过去十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