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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炮是什么?”埃文问。 他墨绿色的瞳孔颜色变得浅淡,筑巢期后,让骨头和关节都发酸的高热总算褪去了一些,埃文头脑清醒,但觉得很难受,不止是情感,还有身体上的疼痛。 离开地宫之后,其实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到底要做什么,怎样的一生才不是乏味又无聊的。 埃文自己也不清楚,所做的唯有尝试而已。 作为冕下他很合格,勤学寡言,苦修不怠,在地宫静修,遏制污染源,这些他都做得很好。 但是虫性中自我的那一部分,关乎个人,婚姻,理想,他通通都没有,只是作为优秀的继承人被打磨出来,但是却无法肯定自己,在责任间怀疑,否认。 或许岁月会让他认可自己存在的意义,但过渡期太长了。 埃文遥遥的看向天花板,银白色的花纹像皲裂的冰块,也像地宫的雪墙。 阿瑟兰往下睡了一点,枕着枕头,对面是一个鼻尖红红,眼神湿漉漉的雄虫,一脸淡漠,气质高昂。 但明明长相很普通,阿瑟兰从来没有对雄虫有这样的感触,感觉很新奇。 他想了想说:“这是一个宅迷词汇,你不知道也很正常,是在《地球》那本书里出现过的,你没看过的话,我没办法和你说的很清楚。” 埃文哦了一声,软软的手指从阿瑟兰身上收了回来,两个虫之间隔着一点距离:“那是弱小的意思吗?” 阿瑟兰思考了下,皱眉:“这倒不是,你并不弱小。” 想了想,他说:“是形容某种违背了框架的状态,抱歉,这不是一个中性词汇,我不应该用它形容你,这并不合适。” 埃文睫毛颤了颤,背上的伤口又疼又痒,十分难熬,他忍不住轻轻抵着雌虫的胸肌,脑袋一点一点。 阿瑟兰身体僵硬,放在身侧的手没忍住,撸了撸埃文的脑袋毛,一点都不温柔,把雄虫细软的黑发撸得乱七八糟,他转移话题:“说起来,我还没有见过你的翅膀,你也没有说过,你是从哪儿来的。” 埃文停下动作,张开嘴。 “嘶,好了不看不看,别咬我……别咬……他虫蛋的!你可别逼我动手。” “我警告你!松开听到没?” “松开!” 等两个虫从样板间里出来之后,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了,店长分别处理了哭唧唧的雄虫人偶辞职事件,被金发军雌警告事件,现在又被瞎搞出来的亮瞎眼夫夫刺激得内分泌失调。 “刚才那张床退了,重新买,那间样板间里的,寝具,床头柜,灯之类的,一整套都要。” 阿瑟兰面容冷峻,单手撑着柜台,不苟言笑军装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