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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6) (第2/3页)
道自己在哪儿,只知道他处于一个墙角,将自己紧紧缩在那儿,周围的一切他都看不见,陆子渊偶尔会睁开眼睛,睁得大大的,可依旧看不见,他什么都看不见,一度以为自己眼睛瞎了。 外面呼啦啦的大风,没有他熟悉的车水马龙声儿,陆子渊躲在墙角,一句一句重复着:我错了,爸,爸,我错了。 不知道重复了多久,嗓子已经干涩,发出声儿都像是在火辣辣的火苗上烤过似的疼。 寂静的夜里,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祁调站在床边,手里拿着一张刚刚浸湿的帕子,他紧咬着后牙槽,眉头紧蹙,面部表情复杂,高挺的鼻梁在从窗帘悄咪咪透射进来的月光下显出冷峻的光,神色却带着心疼的温柔。 祁调轻轻将温暖的帕子柔和的搭在床上人的额头处。 他在出冷汗,一直在出。祁调无能为力,甚至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出这么多的冷汗。 陆子渊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一直叫着自己的父亲,小猫儿似的轻声,但一直不间断,说到后面含糊不清,却能感受到他声音里面的声嘶力竭。 发生了什么?他额上的冷汗一阵一阵。 祁调的手愈发轻柔,神色也越来越心疼,恨不得自己上去代替这人受罪。 他嘴巴微张,伸手过去,试图叫醒床上的人,这时候恍然想起他身上的麻醉药药效应该已经过去了。 祁调手心一颤,眉头紧锁,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药效就过去了,他伸手按响床铃。 陆子渊睡眠本来就浅,刚刚一直做噩梦,这会儿铃声轻微响动,直接就醒了。 漆黑的眸子在黑夜中张开,有意识的第一瞬间就轻微嘶了一声。 祁调听的心里微颤,手里捏着帕子,一双眼睛瞬间在黑夜中锁定陆子渊的脸:陆老师,醒了? 左手的疼让人没心思感受其他的,陆子渊凭借着本能,感受到自己的粉丝在旁边,愣是只忍住嘶了那么一声儿,但实在是听不清祁调在说什么。 缩在床被里的手死死抓着床单,陆子渊含糊嗯一声。 祁调啪一下打开房间的灯。 突如其来的灯光让陆子渊眯起眼睛,刺激性的灯光让他的眼睛没忍住露出两分泪意。 祁调一转头,就看见躺在床上的陆子渊要哭不哭的表情,他表情都怔住了,这是第二次,心底跟着狠狠一颤。比上一次还跳动得厉害。 陆子渊本能的想往被窝里缩,挡住这刺眼的光,结果刚刚有所动作,左手的刺痛就跟阴魂不散的厉鬼一般随之而来。 他瞬间发出一声闷哼:嗯。 短促而虚弱,听得祁调整个人都僵硬了。 他着急又不知道该怎么办,高高大大的身子这会儿急促不安,焦急问:痛吗? 陆子渊没回答,额上的冷汗一片一片的。 祁调看得心惊,又匆匆按了两次铃。 医生来得很快,检查之后:伤口没问题,他比较敏感,痛感强烈。于是又给打了一针麻醉。 祁调守着人,药效逐渐起来,陆子渊才好转一些。 陆老师的疼痛神经好像比其他人更敏感?祁调见他折腾一阵儿之后,睡意没有那么浓烈,便与他聊天谈话。 陆子渊虚弱点头:是比一般人敏感些。说着自嘲一笑:所以平时也不敢让自己受伤。 家里人便护的紧一些,小时候还好,大家说他金贵,陆子渊还觉得是夸奖,长大后其他人带着调笑的话语落在耳中,他便明白过来,那是嘲讽。 陆子渊被养得很细致,他自己也为了少受一些苦,平日里也特别注意那些能弄痛自己的活动,便比一般人更文静。甚至比女孩子还文静些。 青春期时,得来的便是女生的追捧,与男孩子的不喜。 倒也没有那么多人不喜欢他,只是人呢,总是会在意那些对自己不好的言论,因为听着刺耳,看着刺眼。 而陆子渊,只听过那么一次之后,就犹如魔咒一般,刻在了他的心底。 他本人知道钻牛角尖不好,但知道道理是一回事,真正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此时听见祁调问他,陆子渊恍惚想起以前的事情,当初他想出来硬闯,潜意识里未必没有想要甩掉那些说他娘娘腔的言论。 自己出来之后,虽然也时常注意那些会让人受伤的活动,只是一个人的时候,陆子渊也在有意识的进行锻炼。 当时的最优选择就是锻炼。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陆子渊就是健身房的常客。 他锻炼时与其他人不一样,并不追求身材,一开始就是从最轻松的开头,然后逐步递增,后来发现跑步时他的腿部力量太弱,才开始有意识的锻炼腿部。 中途自然也有受伤的时候,陆子渊常常疼到一个人哭,常住的家里面也都买了跑步机,各种止痛药,忍不住的时候他就会吃两颗。平时没事他就会在家里跑两步,最近正在物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