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辗转思 第17节 (第1/2页)
目光跟平儿一碰,平儿已经走了过来,惊奇地打量包袱里的东西:“哟,好多书啊,是小道长带的?” 冯老爷子道:“他也没说是什么,只放在那里说给星河儿的,我也没看。”说着也走过来,看了几眼笑道:“原来是这些,真是有心了。” 原来这几本书有《千字文》《千家诗》以及《声韵启蒙》等,底下还有些练字用的字帖。 除此之外,竟还有一方砚台,一支笔。 星河看着这沉甸甸的许多东西,心里明明是喜欢的,大概是太喜欢了,眼中竟有些发酸。 暂时叫平儿把这些都拿回屋子里去,星河又去探过了老太太,却见老太太的脸色都比先前好多了,看的她越发放心。 草草吃了中饭,星河便在炕上做那件袄子。 她心无旁骛地做起来,进度极快,就是底下还缺些棉絮。 星河担心李绝,一心要快点做好了,现去买棉花只怕来不及,便去取了一床小褥,拆开了线头,将里头的棉絮倒了出来。 平儿看见了,又惊又笑:“姑娘,这是拆东墙补西墙啊,这褥子好不容易跟那件夹袄一块儿做的,袄子送了人,褥子又拆了,这幸而小道长是叫你做件薄袄子,倘若要盖道观,你还不把这房子的砖拆了给他呢。” 星河啐了口:“少浑说了,你没听外公说他今儿情形不太好?也不知是不是穿的太少、害了病的缘故……” 平儿也道:“他既然不舒服,还能来给咱们老太太针灸,倒是极有心了。对了姑娘,怎么还给了姑娘那些书呢?” 那天晚上小道士来的事儿,星河瞒的密不透风,当下含糊其辞:“你都说了他有心,自然会想到咱们想不到的。再说,我看看书岂不好?” 平儿笑道:“好好好,那当然好,至少不能辜负了小道长这片心呢。” 渐渐黄昏,星河始终伏身缝纳,未免有些头晕,捏针的手都发颤了,便停了下来。 她又去翻看李绝给的书,先看了会儿《千字文》,拿起来的时候,发现书脊上沾着点灰,忙吹了去,又用手擦了擦,却不像是寻常灰尘,倒像是香灰。 星河没在意,磕磕绊绊,倒也认得一小半的字。 又举着那块砚台,翻来覆去看了很久,凑到鼻子边上闻了闻,一股淡墨的香气,她心里大悦,忙叫平儿取水研磨,郑重其事地下地洗了手,准备练字。 星河就如同是才开蒙的小学生,求知若渴,乐此不疲,晚上饭都没吃,平儿催着,只喝了一碗米汤。 小道士给的字帖,她也描了有三四张,却也像模像样的。 平儿见她疯魔似的,起初不敢打扰,只等老太太两个睡下了,平儿才悄悄地问星河:“姑娘别只管记着写字儿,今儿那位二爷,是怎么回事?” 星河满心都缠在读书练字上,几乎把庾约给忘了。 给平儿一提,手下抖了抖,便写坏了一个字。 她很是惋惜,又有点懊恼,回头瞪了平儿一眼:“你不会等我写完了再问?” 平儿笑道:“姑娘这样子,倒有点像是要去考状元了。”却又道:“说真的呢,那位二爷给的礼物,你不看看是什么?” 星河提着笔,转头看了一眼炕头柜子上那放着的檀木匣子。 人皆有好奇之心,星河当然也想知道这匣子里是什么,但下意识地,她竟有些不敢打开看。 因为就算不看也能猜到此物贵重,她怕看了之后超乎自己的预计,那将怎么处置? 当下只是摇了摇头。 这天晚上,平儿醒了几次,都见灯火还亮着。 油灯的幽微光线中,见星河一会儿练字,一会儿看书,倒果然是个要去考状元的样子。 平儿怔怔地看了会儿,本想叫她睡,可又到底没有出声打扰。 次日,星河打定主意哪儿也不去,专等李绝。 昨晚上她练了很久,字迹总算是端正好看些了,至少不像是才提笔时候的生涩跟歪歪斜斜,她心里得意,想着若是小道士来看,应该不至于如何嘲笑。 不料从早到中午,竟不见有人来。 星河想到昨儿老爷子的话,心神不宁,恰老爷子从外回来,竟说道:“奇怪,今日韦家的法事,小道长竟不见人。也没来这里么?” 星河一惊:“他不在韦家?” 冯老爷子疑惑道:“是啊,那些道士还有抱怨的,说什么……小道长这两天不跟他们睡,饭也不一块吃之类的。对了,也有说他从前儿就有些病恹恹的。” 平儿跟杨老太太在旁听的清楚,平儿忙问:“这是怎么回事,小道长又会去哪儿?” 杨老太太也着急:“这冰天雪地的,不在韦家又在哪儿睡呢?饭可也怎么吃啊?都怪我老糊涂了,昨儿就看着他有些不对劲儿,就该把他留下在家里的!” 星河的心一紧一揪的,又听了两人的话,更觉不安。 默然无声回到屋里,只听外头老太太跟老爷子埋怨:“昨儿你怎么也不拦着?” 老爷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