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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4) (第1/3页)
你在浴缸里睡着了。Z语气严厉,差点儿淹死在里面。 你怎么在这儿?!段非拙震惊。 Z的嘴唇扭曲了一下,有些不情愿地说半路上改变主意,又折回来了。没坐一会儿就听见你的小仆人鬼哭狼嚎说你昏迷在浴缸里了。 段非拙望向阿尔,后者泫然欲泣的神情证实了Z的话。 我大概是太累了 Z无奈摇头你还是早点儿休息吧。 你特地折回来不是要和我说什么吗? 休息。Z用命令的语气说。 他一这么说,段非拙就没办法了。 这时他猛然意识到,自己正□□地坐在浴缸里,而ZZ就在他面前 他整个人像被蒸过的螃蟹一样瞬间变成了红色。 Z朝阿尔做了个手势。少年战战兢兢地递给他一条宽大的浴巾。 Z将段非拙从浴缸里拽出来,用浴巾裹住他,待他身上的水被浴巾吸干后,一把将他打横抱起。 放我下来!段非拙大叫。 Z假装没听见他的抗议,问阿尔卧室在哪儿? 少年哆哆嗦嗦那、那边 他将Z领到卧室门口。Z大步流星地走进去,直接将段非拙丢到床上,动作就和丢一袋土豆差不多。接着他一把甩上门,将阿尔关在了外面。 我知道了,你别我知道了!我休息就是了!段非拙语无伦次地喊道。 他擦干头发,拉起被子盖住自己,一直将被子盖过半张脸,以掩饰自己脸上的绯红。 这个动作让他不小心撞到了床头,一个坚固的东西掉了下来,不偏不倚砸中了他的鼻子。 哎哟段非拙□□一声。 Z从他脸上拾起那个把他砸得眼泪汪汪的东西。 那是一枚干枯凋萎的花环,编得极为简陋,曾经插在上面的鲜花都已经枯死了,变成了黑乎乎的一团,导致它看上去不太像是花环,倒有些像荆棘编成了冠冕。 这是五朔节那天,Z编的花环。 Z一下子就认出来了。他抚摸着花环,神色变得有些奇怪。 你一直留着这东西? 他当然一直留着。他把这花环从裴里拉庄园一直带回伦敦,挂在床头,当作护身符一样,天天在它下方入睡。 阿尔每次打扫房间都问他要不要把这个干枯的破花环处理掉,却每次都遭到了他的拒绝。 这是Z送给他的东西。虽然只是一个破破烂烂的花环,却比黄金钻石的王冠都珍贵。他怎么舍得扔掉呢? 段非拙扭开脸不说话。Z垂下双眸,也一言不发,只是不停地玩弄着那只花环。 不知是不是段非拙的错觉,他觉得Z那向来苍白的面孔,似乎也比平常要绯红了一些。 这东西没什么好的。Z说,挂在家里肯定很难看。扔掉就是了。 这是我的!段非拙一把夺过花环,宝贝似的捧在怀里,你送给我就是我的了!怎么处理由我说了算! Z若无其事地说没关系,我会给你编一个新的。 那那也不行!段非拙支支吾吾,我全都要! Z低下头。虽然白色长发遮住了他大部分面容,但段非拙还是清晰地看见他笑了。 所以,我不是一厢情愿,对不对?Z轻声问。 第五十四章 麦克白 一瞬间,许许多多的画面浮现在了段非拙脑海中。 五朔节的花环,火车上披在他肩头的大衣,阿伯丁街头撑起的伞,熄灭在烟灰缸中的雪茄,为其他女孩小小的吃醋,关心他所关心的人 一点又一点好感逐渐累积,不知何时发生的质变。 怎么会是一厢情愿呢? 但是他跟Z可能吗? 段非拙注视着Z。有那么一瞬间,他希望是自己会错意了。也许Z对他只是同袍之情,并无别的意思。那样的话不抱任何希望,自然也就不会失望。 见他半天不说话,Z问难道你不愿意吗? 我 你不喜欢我?难道是因为我身体的残疾? Z对自己的身体缺陷这么在意。他倒真有些意外。 Z总是那么刚强冷硬,好像天生就和机械融为了一体。但他从前不是这样的。他从前也是个普通人。他不是自愿变成这副模样的。 段非拙忽然想起了泰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