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分卷(71) (第1/3页)
那么他到底是何时发现这一点的?为什么一直憋到现在才说?而且不是光明正大地向Z告状,而是潜入段非拙的梦中和他对质? 色诺芬此举显然别有目的。他不止是为了揭穿段非拙的真面目。 那你何不揭穿我?段非拙问。 色诺芬眯起眼睛这个嘛,原因有很多。首先,我发现这件事的时候,你已经和Z老大打得火热了。要是我告诉他真相,他会悲痛万分的。我不忍伤他的心。 你跟他关系倒好。段非拙哼了一声。 我认识他的时间远比你长。色诺芬淡淡地说,第二个原因,我和Z老大不一样,对秘术师没那么多敌意。但凡愿意为警夜人效力的秘术师,我都不问出身,当他是同袍伙伴。因此你是不是秘术师,对我而言其实无关紧要。 那你何必潜入我的梦境? 直觉告诉我,你还隐藏了更多的秘密。色诺芬朝段非拙踏出一步,后者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我没有。段非拙硬着头皮否认。 劝你赶紧坦白,只要不是什么原则性的大问题,我愿意帮你保守秘密。色诺芬朝他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可我不喜欢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我们可以是同谋,是共犯,但你不能有事瞒着我。 呵,巧了,段非拙的大秘密还真就是原则性的问题。 我承认我的确早就学过奥秘哲学。既然色诺芬看穿了这一点,他也不好继续嘴硬,除此之外,我没别的事隐瞒你了。 是吗?色诺芬又往前踏了一步,那你告诉我,你是在何时何地何种情形下学会那些知识的? 段非拙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他要怎么合理地解释呢? 我我住在阿伯丁的时候,曾经治疗过一个病人,他最终过世了,只留下了一本书。他开始胡编乱造,我一时好奇就随便读了读。那时我哪能想到,那其实是奥秘哲学书? 那个病人叫什么名字,埋在哪个墓园?色诺芬继续逼近。 我不记得了。我治疗过那么多病人,怎么可能一一记住他们的名字?况且我的病人里有不少都是流民,不会用真名的。 色诺芬冷笑一声不记得?没关系,我可以自己看。 说完,他闪电般地伸出手,按住段非拙的额头。 一股冰冷的力量沿着他的手流进段非拙的脑袋里,像是某种植物在他的大脑中扎了根,拼命汲取他大脑中的记忆作为养分。 不行,他不能让色诺芬窥视他的记忆! 段非拙咬紧牙关,将那股深入他大脑的力量强行逼退回去。 色诺芬的笑容变成了惊愕。 他想抽回手,但是已经迟了。 那股力量反向流进了他的身体中! 地牢消失了,段非拙跌入了无尽的黑暗。 很快他就落到了地面上。 他身处于一座玻璃温室之中。温室外已是深秋,落叶遍地,衰草枯黄,温室内却繁花盛开,绿意盎然。 一名黑发黄眸的少年躺在花架下,脑袋下面枕着一本厚重的大书,嘴里叼着一根草。他手中捧着另一本书,段非拙弯腰看了看书名,是大仲马的《基督山伯爵》。 这少年无疑就是年轻了十多岁的色诺芬。 这里是色诺芬的记忆。 少爷,您怎么又在读闲书啦?一个女仆打扮的小姑娘跑到色诺芬面前,抽走他手里的《基督山伯爵》,天呐,您还把老爷的笔记当成枕头!老爷要是见了,肯定又要骂您了! 色诺芬吐掉草叶,夺回了他的闲书,笑嘻嘻道骂就骂呗,反正我又不想当什么秘术师。等我成年了,我就离家出走,去当个水手什么的,再也不回这地方了! 女仆撅起嘴您又说傻话了!您是家里唯一的继承人,您不当秘术师,那家族的传承不就断绝了吗? 断就断呗。实在不行就让我老爸收个学徒。到时候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离家出走?在这儿当女仆怪没意思的,还整天被我老妈责备,咱们一起外出闯荡怎么样? 少爷,您可别说了,要是让夫人听见,我又得挨骂 色诺芬哈哈大笑,又躺了过去,继续读《基督山伯爵》。而那本厚重的秘术笔记则再度沦为他的枕头。 真想不到色诺芬竟然是秘术师家系的后代。段非拙饶有兴味地想。但他口口声声不想学习奥秘哲学,后来怎么还是成了秘术师呢?真香定律? 场景转换了。白天变成了夜晚,段非拙仍站在温室内,他注意到温室的玻璃上倒影着熊熊火光。 色诺芬家的宅邸正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