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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7) (第1/3页)
就算拿两尊冰雕放在包厢里,可能温度都会比现在温暖得多。 段非拙觉得他应该说点儿什么,可又怕自己说话会惹Z生气。他给Z添的堵已经够多了。 他左思右想,试探道我在墓园遇见露丝的父亲了,你知道他断了一条腿。如果他想装机械义肢,呃,你有推荐的吗? Z手肘搭在窗台上,托着腮,一动不动地盯着窗外。 没有。他冷冷说。 那你的义肢是在哪儿装的? 这不是普通的义肢。里面镌刻了秘术符文,性能比普通义肢高出数倍。Z顿了顿,压低声音,制作这义肢的人已经不在了。 段非拙会意地点头他一定是位了不起的工匠。 Z倏地转向他,深红的双眸暴射出愤怒的光芒。 她是一个可恨的秘术师!Z低吼。他搭在窗台上的手臂因愤怒而微微颤抖起来。 段非拙吓了一跳。他以为之前自己救了邓肯时,Z大发雷霆就是愤怒的极限了。但是和Z现在的怒气相比,当时他的愤怒简直就像是和风细雨。 这才是Z真正的愤怒。仿佛一座火山正在他体内喷发,炽热的岩浆要将周围一切都毫不留情地吞没。 段非拙往后缩了缩,要不是包厢门关着,他恨不得当场夺路而逃。 片刻之后,Z闭上双眼,深呼吸了几次。从他身上迸射而出的怒气逐渐压抑了下来。 我不该朝你发火的。这事与你无关。他从牙缝间挤出几个字。 段非拙抱紧自己的肩膀,努力把自己缩小。呃,我也有错,我不该随便乱打听 这件事异常案件调查科的人都心知肚明,算不得什么秘密了。其实我早该告诉你的。Z转向窗外。玻璃倒映出他的面容,红宝石般的眸子中流露出一丝哀戚的神色。 你觉得我今年多大了?Z没头没尾地问了这么一句。 段非拙头顶冒出一个巨大的问号。Z的年龄和他的机械义肢有关系吗? 但是Z从不说废话。他既然这么问了,肯定有他的目的。 段非拙细细端详着Z。他的年轻的确像一个谜。因为一头白发,他看起来可能比实际年龄要大一些,段非拙推测他大概在二十五岁到三十岁之间。 不过这一点任何一个长眼睛的人都能推测出来,Z就没必要专门问了。因此他的实际年龄或许比外表大得多。 段非拙试探地问三十? Z不动声色再猜。 段非拙又问四十? Z摇头再猜。 段非拙豁出去了一万零八十六岁? Z的嘴角不自觉地扬了一下,显然被逗乐了,但他很快又板起脸,假装自己并没有开心。 你听说过克里米亚战争吧?Z问。 段非拙自然知道。那是1853年至1856年间,英国、法国、土耳其联军与沙皇俄国在克里米亚爆发的战争。 南丁格尔女士成名的那场战争,对吧? 正是在那场战争中,南丁格尔女士主动请缨担任战地护士。她的科学护理挽救了无数士兵的生命,被人们视作提灯的女神,民族的英雄。她创立了护理事业,从那时起,护士才逐渐成为一种受人尊敬的职业。 身为医学生的段非拙对于战争并不感兴趣,但对于医疗事业的发展可谓耳熟能详。 听到南丁格尔这个名字,Z的痛苦又增加了几分。 我参加过那场战争。他低声说。 段非拙开始炫耀自己眼睛大。 如今已经是1893年了,即使Z参战时只有20岁,现在也该60了。可他看上去顶多只有60岁的一半啊?!他是吃了唐僧肉还是喝了不老泉?! 像是觉察到了段非拙的惊愕,Z自嘲地笑了笑我当时28岁,是陆军少校。我在战场上受了重伤,当时照护我的就是南丁格尔女士和她的护士团。 段非拙猛然想起,他初来伦敦时和Z一起拜访律师林恩先生家,林恩先生的女儿路易莎曾提起南丁格尔女士到她们学校演讲。当时的Z就露出极为古怪的神情。 原来Z根本早就结识了南丁格尔女士,在战场上。 我当时伤得太重,四肢残废,双目失明,几乎是苟延残喘。所有人都觉得我活不了几天了。甚至有战友私下讨论要不要给我一个痛快。 说起这段痛苦的往昔时,Z的脸上却没有多少波澜。 我父亲也是个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