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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9) (第2/3页)
但他尚且年幼,又无修为傍身,如何能躲得过。 不知哪方射出的一只充斥着神力的箭羽,直直地朝他而去。 躲闪不及间,是萧云谏刚巧看见,只身挡下了这穿心一箭。 萧云谏虽是天生神祇,却也因为这一箭而受了极重的心伤。 五十年间日日心绞,不得痊愈。 为疗心伤,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以心伤疗心伤。 便是下界去体会人间情苦,伤了心,才能真的治了心。 凌祉便是那味药。 从一伊始,他便只是一味药罢了。 这味药也是他们精挑细选选出来的。 若非见了凌祉对救过他命的萧云谏念念不忘,也终归不会是他。 时也命也罢了。 萧云谏搁下了盛着玉露的琉璃盏,叮当一声磕在晶石所制的台面之上。 清脆的响动唤回了他的思绪,他抬起一双清明的眼眸看向炎重羽,动手解了他的静音诀。 炎重羽被他瞧得有些坐立不安,干脆搓搓手,站了起来。 正想开口,却听闻萧云谏道:留着这道疤,是对过往做个了断,仅此而已。 这话说出口,倒有几分像是在糊弄自己一般。 只他片刻又道:凡尘命局,皆是我自己所撰写。我也称得上,是自己控制了自己。那有些事情,便也称不上自讨苦吃。 既然不是自讨苦吃,又何须记着那么多不爽之事?从始至终,唯有这九重天,才是我的家。 炎重羽应了一声,又抬眼环顾四周。 他未再言说此事,只当一篇揭了过去:神君此般,加之凡间与沉睡,也有四百五十余年了。虽是九重天上岁月漫漫,但终归也是白云苍狗,变了许多。 萧云谏一抬眼,瞧着这和他从前记忆中并无所差的大殿。 依旧是雕梁画柱、曜石铺地、烛火通明。 就连陈设位置,都未曾变动。 只他也知晓,炎重羽话中所提的并非这般简单。 他嗯了一声,便问:何人何事? 先天帝辞位,如今由着新天帝接任,是炎重羽一顿,是从前的三皇子。 三皇子?萧云谏也有几分诧异,那扶英,岂不是做了这天界的公主? 扶英是为现天帝、原天界三皇子之女。 萧云谏未任风神前,是扶英的母妃、现在的天后所抚育,与她一同长大。 两人年纪相仿,端的是青梅竹马之情。 可,怎会是他继任?萧云谏眉头紧锁,眉心浓重地画了个川字。 大皇子为长又向来机敏,二皇子为嫡名正言顺。 怎得也轮不上扶英父亲这位虽是温顺但资质平庸、又无手段的三皇子继任大典。 难不成 先头一切和顺恭良,皆是演戏? 炎重羽便解释着:天帝陛下仍是您所熟悉的天帝陛下。只不过因着大皇子为谋权,苟同魔族;二皇子心悦一位美貌女妖,甘愿弃了帝位博美人一笑。皆是不堪重任的,到底还是现下的天帝陛下有福气。 萧云谏咂了一声,道:福兮祸兮。 只不论是哪位登此大宝,都无关于他这个风神何事。 除却他身死道消,没人能将他从这个位置上拉拽下来。 他只道:改日备些薄礼,由我亲自登门祝贺天帝天后算了,送去给扶英吧。 炎重羽垂首答道:是,神君。 萧云谏随手挥去大殿中遮挡阳光的丝缎,让满目的明亮洒入其中。 透过窗棱的春晖斑驳地落在地上,将停云殿勾勒得美轮美奂。 他坐在大殿正中的佛莲禅椅之上,撑着下颌,不知思索些什么。 炎重羽索然无味,正欲告辞,便又听萧云谏启了口:这么多年来,还是多谢你操持着停云殿了。 他一拱手,恭敬地道:此事,是我合该为神君所为。 我醒来许久,倒是未见青鳞。 青鳞今日按您所写手札司风去了,恐晚些时辰便能归。神君,可是要我去寻他回来? 萧云谏摆摆手:倒也不必,只瞧见了,也同他说一声我归来之事吧。 青鳞和炎重羽,算是在凡尘帮了他许多。 便是他回忆中多得是青鳞对自己的冷言冷语、出言讥讽。 但他如今恢复了全部记忆,应当还是感恩于青鳞的。 炎重羽告了退,空荡荡的大殿中又只余下他一人。 萧云谏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从前也是他孤零零一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