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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了又紧。 “阮西棠,你喜欢我的。” 男人漆黑的眼眸掠过一道暗光,话出口后,才稍稍放平眉头。 * 阮西棠到达赛车场的时候正是下午。此时的天色不做美,云层低伏,沉甸甸的天空像是要压到地面。 只给人留一丝喘息的机会。 赛道蜿蜒崎岖,几辆赛车角逐加速,风驰电掣,伴有粗重的引擎声。 这种场面让围观的人群血脉喷张,对阮西棠来说却无异于悲惨和绝望的深渊。 只会把她逼入记忆的死角。 阮西棠永远忘不了那个时候。周六的下午,她在家里等着唐月吟回来,却没想到声音比人更先一步抵达。 而那个人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电话里,唐月吟用往常一贯的嗓音对她说:“西棠,是妈妈。我后面要说的话你一定要牢牢记住。妈妈也是爱你的。知道吗?” 阮西棠一无所知唐月吟的处境,乖巧地说:“好。” 她甚至来不及说多余的话,因为几乎是同时,唐月吟急急地喊道:“现在,把电话挂掉。快!”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震颤在金属碰撞的破碎哀嚎中,噼里啪啦,人群惊叫,汽车鸣笛,车窗震破。 那一刻,仿佛世界都在悲惨的洪流中。 而阮西棠就在另一边,间接目睹了这场血泊。她还没有听话地放下电话,家庭温情的光彩就先一步不要她了。 而唐月吟给她留下的那么一点儿声音,是轻的不能再轻的呼吸声。 随后,什么没有了。 童年中的某个不幸是需要拿一生去治愈的。即使后来,外公对她很好,唐致行和唐淮也对她很好,包括阮尚贤也是。 可终究,她人生那块母爱的版图谁都弥补不了。 有那么一段时间,阮西棠不敢上街,看到车子就会害怕,金属碰撞的响动会让她直冒冷汗。 外公带她出国,带她去看心理医生,用尽一切,也只是勉勉强让她的伤口结痂。 阮西棠不想活在过去,所以她拼命克服恐惧,她佯装自然,甚至狠硬地让自己学会了开车。 二十岁那年,阮西棠趁着假期回国考了驾照,而她的努力也仅限于此。 她可以开车,却只能在几乎没有多少车流的大道上,不能开快,不能开久。 因为伤口会不经意触及,再次流血。 清凉的风拂面把她的杂念掸去。 女人换了一身舒适休闲的服装,阮西棠要了个赛车的小场地,赛道很短,两百米的一圈,专业的赛车手几乎都看不上。 她开的是自己那辆奔驰,也是之前阮家司机开的那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