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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内遍植亭亭芍药,既已不是花期,又兼狂风骤雨,芍药却依旧开得熙攘繁盛,在漆黑的夜里,此情此景,甚为妖异。 喻识捻起花下的土,轻轻嗅了嗅:“是丹砂,混了人血的丹砂。” 陶颂素来胆大,又一向冷静沉稳,也并未多作表示,只道:“魔修以人血画阵,看来就是此处了。” 喻识伸手将指尖丹砂洗去,雨滴混着一点殷红落在娇嫩的花瓣上,不由让人觉得一阵恶寒。 陶颂瞄了一眼,递来一方帕子:“咱们先把楚笙救出来,之后再找陆双算账。” 喻识默了默,抬眼笑道:“每次看到魔修如此,我便会想,让世人知道这世上有道术道法,到底有何益处?” 陶颂闻言倒怔了怔:“前辈原是不想修道的么?” 若他有的选,自然是不愿的。喻识扪心自问,他虽生了一副举世罕见的根骨,但于修道一途上,实非自愿。 他于幼时见多了魔修手段,即便在他日后修为渐成之时,那些视生灵于玩物的邪术,也依旧让他觉得恶心与痛苦。 若非喻氏夫妇着意开解关怀,喻识当年是断断不愿意再沾惹道术之事的。 他昔年愿意留在云台修习剑法,并非是对世间大道,飞升长生之类的事物有兴趣,他只是不想离开师父师娘和几位师兄弟。 可现下连他们都不在了,喻识突然想起封弦先前问自己的话,天地苍茫,四海辽阔,如今哪里又是自己的容身之处呢? 喻识心内怅然,但眼下也容不得他自叹自伤。于是他收了这一腔心思,转而问道:“那你呢?你又是因为什么修道?” 出乎喻识的意料,陶颂竟然也默了默,方道:“最开始是自己选的,后来是因为那个人。” 喻识心下起了些微诧异,陶颂这人,瞧着便是依规矩礼法教着长大的,再加上庄慎那种张口天下闭嘴苍生的师父,怎么瞧,都不像是个会被儿女情长左右的痴情种子。 他终于对陶颂口里的那人起了些微好奇:“那人的事,你日后若是愿意说,我倒想听一听了。” 陶颂闻言,竟略微局促地笑了笑:“你听了,千万不要笑话我。” 喻识十分诚实:“笑话你什么?我还没有过心上人呢。” 陶颂一脸“你可别逗我了”,挑挑眉道:“我不信,仙门里生得好看之人可不少,你这么个人,就对谁没动过心思?就算你没有,也没有旁人对你提过” 有是有的,还有不少。 但喻识他二师兄祁尔看他比看儿子还严,连正儿八经上云台来提亲的,祁尔一个人就打出去过好几十次,更别提什么传信幽会了,谁与喻识多说句话,他都能用眼刀戳死人家,生怕宝贝师弟被谁家心思歪的拐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