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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历儿喂了一小勺,众人屏气凝神地候了片刻,历儿皱着眉头咽下去,攥着雪斛衣襟,奶声奶气开口:“花魁娘亲,好酸。” 雪斛长长舒了一口气,连忙吩咐郑伯去取些糖,又道谢:“多谢长老相助。” 喻识嘱咐道:“这是被噬婴术伤着了,最近只能吃下酸甜寒凉之物,若是过几日情况好些,就能慢慢断了。” 喻识当年连吃数月酸甜之物,连口味都养得变了。 陶颂蹙眉瞧着喻识:“仙门百家对噬婴术都知之甚少,这偏门旁枝的东西,你倒是清楚?” 喻识洋洋得意地递去个眼神:“活得久了什么都知道点,现在明白自己见识少了吧。” 陶颂一路强拿真气压着,此时身上突然蹿出一股火,顿觉口干舌燥,就算听出喻识故意模糊回话,也没什么心力追究了。 他端起冰凉的梅子汤,连着灌了两碗,心下还是烧得慌,无奈之下只得请辞。 廊下跑来一个小孩子,乖巧地拉住陶颂的手:“公子,我带你去客房。” 陶颂刷得一下将手抽了出来。 小孩略微怯怯,小声道:“大哥哥的手好热呀。” 崔淩不由一皱眉:“阿颂?” 陶颂一颗心扑通扑通地乱跳,头脑混乱不堪,勉强维持住几分精神:“你先看看小孩吧,待会儿有空再来看看我。” 说罢前脚赶着后脚就走了。 崔淩正在与历儿施针,雨天湿重,灯火昏暗,忙了一会儿,见一分精神也松懈不得,只能先拜托喻识:“阿颂大约是真气运转不畅,瞧着有凝滞之状。长老先替我去瞧一眼,能帮忙疏解些许就好了。” “你放心。”喻识又向郑伯要了一盏梅子汤,端着过去了。 长瀛看了一眼花厅中忙碌身影,扯了扯喻识:“要我跟你去帮忙么?” 封弦一把将小狐狸拽回来:“你过去添什么乱。”又对喻识笑笑:“快去吧,好好帮着疏、解。” 喻识莫名其妙,疏解就疏解,咬那么重的音做什么? 但他颇为担心陶颂的情状,十分怕这人又自行硬撑,也未细想,匆匆便过去了。 是夜大雨倾盆,花枝歪斜,细碎的紫薇花瓣零散洒了一地,顺着漂满了一院子。后院客房偏僻幽静,在惶惶雨声中,遥遥可闻得花厅的青铜风铃叮叮当当响个不停的清脆声音。 一只白头翁羽毛被打湿了,正偎在丹朱廊柱旁,缩着头躲雨。 四方小院不闻人声,盈盈一勾烛火从陶颂房里透出来,隔着窗纸,脉脉昏黄。 带喻识来的小孩子很是腼腆,给他遥遥一指,便兀自去逗白头翁玩了。 喻识轻轻扣扣房门:“陶颂?” 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