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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 (第2/3页)
侯对上江倦的目光,愣了一下。 少年望着他,眼神清透不已,他柔软的唇向上轻弯,眼睛也弯成了一个月牙的弧度。 他本就生得殊丽,这么一笑,更是不可方物,只是少年唇色太淡了,身量也显得过于孱弱,好似琉璃美人,脆弱又易碎。 安平侯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他的气质怎么变化这么大? 而且以前江倦一碰到他,不是低着头就是紧张地拧着衣袖,他嫌他气质阴郁、举止粗俗,从未发觉他的脸原来这样美。 不过 美又怎么样? 只是一具漂亮的皮囊罢了,他心思那样恶毒,怎么也比不过心地善良的小念。 短暂的失神过后,安平侯只觉得意外了。 少年笑得毫无介怀,也浑不在意,好似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在向圣上请求赐婚,而他又刚好碰上了。 他不介意? 安平侯心下疑惑。 江倦当然不介意。 注意到安平侯在看自己,江倦礼貌地对他点点头,然后收回目光,往薛放离那边贴近了一点。 薛放离侧眸望他,江倦歪歪头,疑惑地冲他眨眼睛,比起安平侯,他表现得与薛放离更为熟稔,也更愿意靠近一些。薛放离看了他许久,笑着抬起眼。 传闻,似乎也不尽其然。 安平侯猝不及防地与薛放离对视。 薛放离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神色之间满是彻骨的寒意,安平侯心下一骇,浑身都在叫嚣着危险,只觉得好像被猛兽盯上,一阵毛骨悚然,他慌乱地移开视线。 与此同时,弘兴帝也开了口:驸马可知晓此事? 安平侯稳了稳心神,勉强回答:不知道。 弘兴帝便笑了,你这孩子,是想用朕来压你舅舅? 安平侯低着头没说话,他本要思考该怎么回答,可却又不受控制地走了神。 他想不通江倦的态度。 就在前几日,江倦还因为被退婚把江念推到了湖里,而在昨日,江倦也执意保留他们婚约的信物,不舍得那枚玉佩被打碎,今日他怎么就毫不在意了? 安平侯没说话,弘兴帝思来想去,还是摇了摇头,朕觉得不妥。成婚一事,岂非儿戏,朕点头了,回头驸马不满意,朕便是好心办坏事。 安平侯堪堪回过神,他张了张嘴,陛下 弘兴帝摆摆手,朕不好插手你们的家务事,待驸马回来,你们自己商量吧。 安平侯懊悔不已,他本是踌躇满志而来,没想到竟在紧要关头走了神,功亏一篑。 不过他并未放弃,想了一下,安平侯又道:陛下 这个时候,殿外有人朝汪总管使了个眼色,汪总管意会地点点头,又对弘兴帝耳语几句,弘兴帝打断了安平侯,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吧,先陪朕一道用膳。 顿了一下,弘兴帝又道:老五,最近沈道长给朕配了鹿茸血酒,你身体不好,也尝一尝吧。 薛放离颔首,汪总管立刻吩咐下去,侍女们鱼贯而入,很快就布置好一桌席面,弘兴帝率先落了座,笑道:你们也随意,不必拘束。 汪总管端来血红的鹿茸血酒,伺候着弘兴帝喝下,弘兴帝突然说:老五,说起来驸马还做过你的太傅,你还记得吗? 弘兴帝语气平和,可饮下的血酒染红了他的牙齿,好似在茹毛饮血。 薛放离:没什么印象。 弘兴帝倒也没说什么,只遗憾道:驸马这个人啊,那会儿还是状元郎呢,打马过京都,风流出少年,现在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而问安平侯:你舅舅现在还与往常一样,整日游手好闲,钓鱼喝酒? 安平侯无奈地笑了笑,不好说什么。 弘兴帝冷哼一声,汪总管用勺子慢慢地搅动血酒,浓稠的血色在杯中翻涌,他又伺候着弘兴帝饮下一口,弘兴帝的嘴唇也慢慢染上了猩红的颜色。 王爷,奴、奴婢伺候您饮用。 侍女端来鹿茸血酒,跪在薛放离身旁,她努力让自己端稳酒杯,可对薛放离的恐惧让她根本无法控制地发抖,血酒也跟着在杯中反复晃荡。 弘兴帝闻言,随口道:老五,你尝尝,这酒腥味重,但效果不错,你若喝得惯,朕让沈道长给你抄个方子,日后你在府上也可以喝。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嘴唇开合间,牙齿、舌头,甚至是整个口腔,满是斑斑血迹,浓重的血腥味在殿内蔓延开来,薛放离面无表情地看了许久,垂下眼皮。 侍女捧着酒杯在发抖。 血水摇晃间,薛放离的耳边响起女人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