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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坐直,随手拿来烟盒,塞一根在嘴里。 烟雾缭绕之间,他突然伸出手,掌覆住她的眼睛,他沉下脑袋——与此同时,沉扶星皱眉歪头。 他的唇瓣停在离她耳朵上方十公分。 没有被吻上。 然而他也没什么过多表情,没有强迫她接受他的吻。 他们之间一直处于这种相处方式,对于吻这种东西,偶尔他心情好会吻她,沉扶星一样。不过也不一样,沉扶星性致来的时候也会突然很想吻他,跟抽风一样,非得让他接受自己的吻,哪怕是俩人给床上打一架。 她给的吻,会想要他接受。 久而久之,她吻过来的时候,苏容靳便不躲。心情好的时候会回吻,心情不爽的时候敷衍两下便给推开,完成任务似的。 沉扶星估摸着自己多多少少脑子抽筋,所以才会被他高超的床技搅乱思绪。 亲吻恶魔,本就是不正常的一种行为。 苏容靳看她这样,轻笑一声,直起身子,拍了拍褶皱的裤腿。 “待会儿下来。” 沉扶星没吭,从桌子上跳下来,把自己丢到不远处的床上。 “聋了?” 他皱眉望她。 沉扶星心里憋气,不很想理他。 “手术日期明天对吧?” 床上的女人闭一闭眼,暗自咒骂。 死变态,就会威胁她。 “待会儿下来。” 沉扶星撑起上半身,眼神带着极度的厌恶。 这种厌恶扎根一般住进她心里,打心眼里她的顺从和讨好就是装的。 讨厌他才是事实。 苏容靳拉开门,点了根烟塞进嘴里,随手揽了揽已经张长了不少的头发。隐约的银白色发丝已经冒尖。 “点头。” 沉扶星乖乖点头。 他满意,关门离开 而他走后没多久,沉扶星噌一声从床上弹起。 然后走向还留着两人液体的桌子,一股脑扫掉,昂贵的半桌子化妆品劈里啪啦落地板上。 地板瞬间一片狼藉。 她喘着粗气,怒火无处遁形。 操他妈的! 沉扶星发完火,一下子泄了气,浑身的力气都被抽掉似的。身子顺着桌子划下,倒在地上。 她缓了好久,等这股火起过去,这才撑着桌子起身。 盯着这张桌子,突然想起什么。 这张桌子是他的。 有一次在他房间里操她,结束之后她就坐在这张桌子上,说要这张桌子。 他在这方面很大方,一张桌子而已。 就给她了。 沉扶星当时还嫌这桌子颜色不好看,还找来漆把这张桌子重新上色,就是现在这副样子。 后来才知道这张桌子是檀木的,植物油养了很多年才养出来的那种原木色,少说要几百万。然后后来,落她手里,他就任她糟蹋成现在这副不值钱的样子。 但是又能怎样? 不管他给她多少好处,也只是他指尖溜出的那么一丝丝善意而已。归根到底,他还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他给的所有好处只是基于她还有用。 他能带她上天堂,自然也能把她送到地狱。 他把她的翅膀打断,然后偶尔给她好处,让她感恩,让她觉得自己不能离开他,让她清清楚楚明白自己处境,掂量清楚他的重要性。 然后她就失去了骨头,这时候他会把她放生,任她遭受敌仇和陌生国家的鞭挞。 与此同时,他会偶尔朝她伸出援手。 当然,如果他心情好的话。 让她看看自己多天真,多无能为力,这时候她会怀念他给的好处,会觉得自己当初没跟着他的行为十分傻逼。 最后的结果就是。她会依附与他,心甘情愿为他做事儿。 他要的其实是这个。 沉扶星大脑空白,身体剧烈颤抖,她感到恐惧。 因为她发现了一件事情:就是不管她多清楚自己应该保持清醒,最后,她还是按照自己该提防的那样,逐渐被苏容靳带入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地方。 入局容易,出局难。 进了他的世界,就已经没有退路。 / 沉扶星洗完澡收拾完下楼的时候已经下午了。 她穿了件特别性感的吊带长裙,配马丁靴。盘条顺溜,东方女人的脸画着欧美妆,她就适合这个,也喜欢这种风格。其实她身材并不是特别的瘦,蛮有肉感,但也凹凸有致,并不只是追求干瘦。 房门轻叩,得到了允许,沉扶星推门而入。 入眼就是一片烟雾缭绕的场景。 里头的男人正裸着上半身坐在沙发里看电脑。 沉扶星在原地踌躇两秒,抿唇走过去,到他身后。 他也不遮掩,屏幕上头放着的就是几个小时前酒店里那一场惨案。 “走了。”她出声。 苏容靳没理。 其实他根本不会管她,包括她要去哪里,中午吃什么。但她如果真的悄没声走了,下次见面会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