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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第2/3页)
“这事情本来就是白子萱有错在先,这钱你拿着换床被子,我已经告诉过她,今天之内和你道歉。” 道歉之事顾安宁并不在意,她脾气好,却不是什么任人欺负的性子,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 但沈梦婷的话还在继续:“你刚来,可能会有很多不适应的地方,但你总要学会和不同的人相处,知道吗?” 这话意有所指,顾安宁爽快地点了点头,声音清脆:“我知道,谢谢老师。” 顾安宁长得乖巧,尤其是一双圆鹿眼,清润无辜,总看得人心软。 沈梦婷叹了一口气,语调也松了下来:“遇到处理不来的事情可以过来找老师。好了,再晚食堂要关门了,去吃饭吧。” 攥着五张红票子的顾安宁心情不错,直到在教室外看到了半靠在墙上的关星河。 吃饭时总觉得忘记了什么的源头原来在这里。 顾安宁讪笑,走上前低声问道:“扳手腕?” 活像一个见不得光的接头特务。 关星河一贯是高深莫测让人看不懂的表情,但不知道是不是顾安宁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个一天干架两场、刚把人揍医院的校霸同桌眼底,藏着微不可查的茫然。 兴许是因为严董儿子的身份,也可能是为了那一点点软弱的表情,顾安宁一言不发,默默跟着关星河翻上了体育馆顶楼的天台。 秋风在几十米高的天台上猎猎作响,关校霸一路无言面色不虞,顾安宁终于后知后觉这场景万分诡异,哑着嗓子犹豫道:“在这里,扳手腕?” 关星河没回答,慢条斯理地卷起白色的袖口,摆好架势。 顾安宁的眉头却一下皱起来。 右手腕上那一大片淤青实在太过刺眼,青紫色里带着暗黑。 “冒昧地问一下。”顾安宁指了指对方的右手,“你的痛觉还正常吧?” “习惯了。” 顾安宁觉得自己今天不是眼睛坏掉了,就是耳朵坏掉了,竟然从这短短的三个字里面,听出了一点心酸的味道。 “那个,扳手腕哪天都可以吧,我陪你就是了,现在先把你手上的伤先养好吧?” 关星河依旧没有作声,他站在天台边缘,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的脚下是整片三中的风景,如蚁的行人穿梭在其中,安静地只能听见风声。夕阳把他的影子扯成长长扁扁的古怪模样,就好像此刻站在顾安宁面前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被搓揉挤压而成的,一长条黑乎乎的橡皮泥。 顾安宁终于体会到严董提起这个小儿子时,那种既无奈又头疼,还带着一点心疼的复杂情绪。 可是她能怎么办呢? 这恩人的儿子,就相当于就是她自己的儿…… 咳咳。 顾安宁看了一眼关星河那张精致漂亮却面无表情的脸,被自己的想法哆嗦了一下。 好像除了眼睛和耳朵以外,她的脑子,好像也不太对劲了。 在那一瞬间,她的脑海里甚至闪过关星河会从这里跳下去错觉。 所以说,她到底为什么会跟着这个脑回路蜿蜒曲折的同桌来这个危险的地方? 顾安宁面色纠结,陷入到了无限的自我怀疑中。她目光盯着对方手腕上的淤青,突然想起自己的书包里,似乎有一罐从家里带来的跌打药膏。 爷爷自治的药膏,可驱蚊驱虫,可治跌打损伤,堪称万能药膏。他们家里常年备着一两罐,这一次她要来城里上学,奶奶恨不得把整个家给她打包过来,这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