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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第2/3页)
他阵脚大乱,夜风轻轻撩过罗帐,暗淡烛光仿佛多了几分旖旎。 谢窈伸手环住他,倚在他的臂弯,轻声呢喃:“祖母,你身上的香气好似和平日不同了。” 周之衍面无表情地扒下她,起身倒茶,月光极淡透过窗棂,他摩挲着光洁的茶盏,仰头慢慢饮下,身后却传来“砰”地一声。 他回头一看,床榻上的人已经不见了,而地上多了一卷锦衾。 谢窈浑身难受,她恍惚想起幼时生病,祖母会搂着她睡,但今日“祖母”身上的香气不是檀香,但很熟悉,又莫名心安。 只是这道香气离她远去,她下意识去找,却重重地落了地,她也彻底从梦中清醒过来。 她浑身无力,发现自己卷在锦衾中,一只手替她拉下锦衾,旋即,她对上周之衍幽深的眼眸。 “殿下。” “还能站起来吗?” 谢窈点点头,慢慢站起身,扶着隐隐作痛的腰间,仿佛是方才磕到了床踏上,轻轻一按,疼得她眼泪欲下。 万兴寺的签真的灵,她今日真的是倒霉到家了。 她趿鞋往外间走去,烛火黯淡,她脚步有些虚浮,差些被门槛绊倒。 周之衍跟着她,才眼疾手快扶着她,但仿佛忍到极限:“你要做什么?” “我方才撞到腰了,要去找尔琼上药膏。”谢窈抬眼看他,眼眶红红,楚楚可怜。 周之衍深吸一口气,阖眼道:“药膏在哪,孤去给你找来,你回去坐着。” 她愣愣地被周之衍牵到床边,轻声道:“在妆奁的第二格里,是一个描金小瓷罐。” 待她坐在床边,思绪慢慢清晰,她居然在使唤周之衍! 她有些慌张,想要站起身,但听到脚步声又立刻坐定,是周之衍拿着药膏回来:“是不是这个?” “是。”谢窈有些窘迫:“殿下先歇息吧,我去暖阁找尔琼上药就好。” “这个时辰,整个东宫只有你我二人醒着。”周之衍看着她,语调淡淡:“躺着,孤来给你上药。” “这不大好吧。”谢窈耳尖绯红,有些无措。“怎好劳动殿下?” “承了你那声祖母,为你上个药天经地义。”他面容沉静,嗓音一本正经:“躺好了,孙女。” 谢窈一怔,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在梦中抱着周之衍叫祖母,不禁羞赧不已。 周之衍绷着俊朗脸庞,坐在她身侧,掀起寝衣,一块乌青赫然印在润白如玉的肌肤上,极其触目惊心。 他沾了一点清凉透明的药膏,抹在伤处,眸色轻敛:“孤给你揉开,会有些疼,忍着。” 略带薄茧的掌心慢慢将药膏揉开,清新的药香缓缓漫开,谢窈没觉得多疼,只是有些酸麻。 “好了。”周之衍将她的衣摆放下,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还不谢谢祖母?” 谢窈坐起身,脸颊微红,挨着他轻声道:“多谢夫君。” 周之衍阖上瓷罐的手一顿,旋即神色自若站起身,道:“睡吧,孤把东西放好。” 谢窈乖巧侧身躺下,却看到周之衍经过门槛时踉跄一下,吓得谢窈一下子坐起。 他侧首摆手道无事,谢窈却注意到他的耳尖似乎有些红。 闹了大半宿,谢窈已经毫无睡意,但还是安静蜷在里侧,一言不发,身旁的周之衍背对着她,气息匀净。 她有些内疚望着他的背影,他的涵养确实好,要是自己被人闹上大半宿,早就撂担子不干了。 以至于谢窈同来探望她的周之瑾提起此事,周之瑾却仿佛见了鬼般看着她。 周之衍涵养好?这句话她从未听其他人说过,但随后释然,周之衍哪有这样好,一定是情人眼里出西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