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十八章 (第2/3页)
的脸本身就像一面线条最完美的雕塑作品,刚毅如刀削的颌线,额头宽阔,鼻梁高挺,眼窝凹陷,单眼皮,像演值巅峰时期的竹野内丰,没什么表情的时候让人觉得十分薄情,笑起来又落拓不羁似乎没真的开心过。 周未开了手机的镜子,偷偷比较他爸和他的脸。 他的线条柔和太多,肤色也白,真不知老周这种常年不见光的鼹鼠作息是怎么拥有那么健康的麦色,还有,他的发弯儿是烫出来的。 就在他以为他爸不会搭理他的时候,周恕之捡起烟盒朝他丢过来,下巴朝对面一晃:“看看,觉得像什么?” 周未摸出一支点上,父子俩并肩吞云吐雾。 周未仔细看了一会儿:“屠杀。” “嗯?” 看脸周恕之可以给周未当哥,但硬核上毕竟迭代过。 周未解释:“毒液,就是那个电影。” 周恕之仰头做了个哦的动作,电影没看过,但周耒在卧室门上贴过一张海报,毒液最狰狞的模样,用以吓退一切企图进入他房间的人。 周恕之没嫌弃他无厘头,用夹烟的手点了点桌上草稿本:“画画看。” 进入周未擅长的领域,他顿觉舒适,叼着烟,左手捧本右手执笔,专心画起草图。 “昨晚没回家,”周恕之用了陈述句:“还为美院的事儿赌气吗?” 周未抬头看木头,就着形态构思画面:“赌气有用吗,你不都堵了半辈子了么。” 周恕之在雕刻上不是没有天分,更不是不够专注,但他一直没什么名气,走不进那个圈子里,这都是因为周琛几十年如一日的打压。 周琛现在对周未做的事情,早都对周恕之变本加利做过无数次。 周恕之有些很惊艳的作品,向来无法进入到收藏圈子里实现价值,大多不是自己留着就是无偿给了哪个鸟不拉屎的小博物馆。 就算想攀附周家的人,如果在艺术品市场高价买入周恕之的作品,还不如做空他来得容易。 他爷爷不想他爸出名,也不想他出名。他爷爷不想,他们就不能。 周恕之这么多年当个边缘艺术家,虽说不差钱,但那种永远攀爬永远身处云间的茫然是很磋磨人的,人最怕怀疑自己的努力和挚爱是垃圾。 “我也可以。”周未坚定说道,不就是死扛吗。 周恕之没有退路,他还有弟弟周耒,熬到周耒接手周家,他就彻底自由了。 “就这个。”周未将画稿递过去:“你觉得我像你吗?”他用手机镜子照周恕之,将脸靠过去。 周恕之低头看画稿,莫名其妙抬头扫了周未一眼:“你觉得呢?咱俩还不够像?” 他指的是撞上南墙不回头、几十年如一日跟继承家业作斗争的死脾气,并不是外表。 周未怏怏收回手机:“那一定是亲生的吧?” “唔,错不了。” “你记得上去吃早饭,这些凉了。”周未看他爸已经开始对着画稿琢磨,连答话都懒得,无奈地转身上楼。 周恕之舍不得离眼地放下画稿,咔嗒哒扯开马甲的按扣脱掉,瞥了眼冷掉的早餐:“端上去,和你一起吃。” 真是太阳西边出、天空放彩霞,周未惊得下巴差点儿砸到托盘。 原本父子俩在这个时间碰面就很稀奇,居然还能一块儿吃早饭,周未绝不会说他已经吃过了。 周恕之经过他,照着脑顶胡撸了一把。对了,还有身材,他爸明明很高大,周耒也是,他却看着很弱鸡,或许应该问周耒要私教的联系方式。 “上午十点半有董事会。” 周未下巴彻底掉了。 周恕之边走边解那件麻布衬衫的扣子,上到一楼扔下周未脚步不停:“你爷爷,这里发现了一个肿瘤。” 他站在实木楼梯上,朝自己肝脏的位置比了下。 周未心头重重一沉,像是那几年忽略掉的分量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