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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配 (第1/3页)
只可惜纸包不住火,铃兰前脚离了厨房,后脚就有小厮将事情报到荣习耳边。 那时荣习正饮着茶想下午小姑娘来找他的事,他自己也觉得意外,自己竟能对她这样和颜悦色说话了,大抵真是这几日没见人缠着他,就不觉得她有那么惹人嫌了吧?又或者是吃人的嘴短,自己没忍住馋,吃了人家的东西,还怎好再说些不中听的? 荣习越想越觉得合理,必定是这样的,他才不会平白无故对缠着自己不放的小姑娘改观,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不怪他。 思绪正放松的时候,听到小厮来报的消息,荣习眉头都没皱一下,很是平常地道一声:“知道了。” 这便完了。 一旁站着的,也听到了事情经过的李明都觉得不可思议,这铃兰嚣张至此,三爷当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了?可看一旁重新翻起账册来看的自家爷,好像确实没有要如何的意思。 过了许久,李明以为这事都过去了,荣习却缓缓开口,问道:“府上的丫鬟一般是多大年纪配人?” 李明一愣,转念又明白了,恭敬答道:“不得要紧差事的,小的十二三就能说人家,到了十五就嫁,大些的也有十五六才说亲,到了十八嫁出去的。差事要紧的、主子跟前得脸的,一般都要到二十才许人。” 这事自然不能就这么过去。从前荣习忙着读书,是盼着能考取功名,他不在是铃兰骄横些他也都忍了,可他本也不是学文走仕途的料,如今既然决意从商,在仁禄堂的时间必然少不了,那是再也不能容忍铃兰这般了。 前几日路上时,铃兰对春花的那番话和盛气凌人的傲慢态度,荣习一直没忘,因为这件事早就对铃兰不满。 不管春花是个什么出身,但既然是自己带回来的人,就由不得他身边的一个下人随意指点教训,即便是他有些嫌恶春花难缠,那也能他这样,旁人却不许对他带回的人有半点不敬。 铃兰没这个眼色,又太过把自己当回事,荣习尚未因春花借厨房的事说什么,她倒先骂嚷起来了? 荣习可不是个能忍耐的,看人不顺眼自然不会久留,打发的越远才越好,眼不见才为净。 荣习在书房里看账册到半夜,铃兰从外头进来,说是床都铺好,热水也备下,来叫荣习早些睡的。 “嗯。”荣习清清冷冷地应了一句,却仍未停笔,半晌才接着道,“你到我院子里多久了?” “回爷的话,到如今快八年了。” “那是够久的,这么些年辛苦你了。”荣习将最后一笔写完,才抬起头看向铃兰,目光清淡,让人瞧不出情绪,也不知是喜事怒。 铃兰一听,当是荣习感念她这些年的辛劳,低眉笑得有些娇羞。 “爷说笑了,都是铃兰该做的,能到三爷跟前服侍是铃兰的福分。” “福分谈不上,我从前不常在仁禄堂,这院子里大大小小的事你没少费心,福分没什么不说,还叫你受了不少累。”荣习并不理会铃兰的娇羞,仍旧冷漠地问,“你今年多大了?” “十九了。” “嗯,也不小了。” 铃兰越听越觉得荣习今晚这番话不寻常,好端端地突然问起这些,又是年纪又是受累的,这样念旧必是有原因。她想给荣习做小的念头虽未同人说过,心里却是千思百想的,如今荣习这番话只让她往好的方向想,莫不是自家三爷有意将她纳进房里? 面上不敢显露,铃兰心里却已是山水画一样地勾勒开了。只是很快,便被荣习兜头灌了盆冷水,只听得他道—— “你爹娘如今还在府上的厨房管着采买?” 铃兰脸色僵住,她确是岑府家生子,可她爹娘却从未做过厨房采买,原先伺候过岑老爷的生母,后来就去庄子上做事了,爹娘做采买的分明是青萍才对…… “三爷记错了,我爹娘现如今仍在庄子里头呢。” 铃兰方才的神色都被荣习尽收眼底。荣习微不可查的扯了扯嘴角,他怎会不知道铃兰的父母是在庄子上做事,这样问不过是有意为之,想要告诉她,自己并不把她当回事,更别提是上心,她那些歪门邪道的心思最好也别往他面前卖弄。 “那是我记错了,怪我从前忙,也不大关心你们,眼看你都十九了,也还没张罗让你领个清闲的差,好早点让你许个人家,今儿既提到了,你明儿就和垂柳、青萍交接下,早些回爹娘身边嫁人吧。” 铃兰当即愣住。 荣习却哪里管她?当做没看见一样自顾自往书房门口走。 待铃兰反应过来,哭闹着追上去时,荣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