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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蛊 (第2/2页)

边抿了一口。

    陈相与扫兴道:“喝酒都端着,有什么意思。”

    江西泽不言语,陈相与也懒得多说,今朝有酒今朝醉,自己喝自己的。

    江西泽坐在那里静静陪他喝到天黑,地上滚了一地的酒坛,陈相与醉倒在桌边睡过去。

    江西泽垂下眼,看了他许久。绕过满地酒坛在他身侧蹲下,手指贴上他醉红的脸。

    “醒醒,回去睡。”

    冰凉的手指贴在脸上,睡梦中的陈相与蹙眉躲避,迷糊道:“别碰我……”

    江西泽轻轻叹了口气。

    陈相与一觉醒来就是惯例的头疼,抬手拍了拍脑袋,好晕,睁眼后四周打量了一圈。这是哪?他不认为江府的客房会是这个样子。

    房间很大,四周是雅致的雕花窗扇,拢着一层白色的烟罗纱,采光极好又整洁干净。一道垂纱屏风将房间隔成两半,一半放着床榻,屏风前立了一张案几,其上置了一个天青色的观音瓶,瓶中插了几只新鲜兰花。另一半修了一节台阶,上边东西多些,看起来像个书房,案几,坐榻,密密麻麻的书籍摆在后方的书架上,旁边放了两个青花白瓷画筒,里边插着几副画卷,角落里有个柜子,不过上方落了锁,再就是一些杂七杂八的摆件,这边东西虽多却都井然有序的摆放着,整个室内也都打扫的非常干净,陈相与翘脚在书架顶上摸了一把,竟然一粒灰尘都没有,拍了拍手,心道:好地方。

    他喜净,对于此处甚为满意。

    “你醒了。”江西泽端了一碗粥进来,已经换了身江家统一的白色衣衫,领子微立,腰封稍宽,其上系着玉带,宽衿窄袖,领口袖口都绣有明月山庄的月纹家徽。腰杆挺拔身形修长,好一个皎皎冷月,无垢剑尊。

    陈相与觉的眼前一亮,随口应了声:“嗯。”

    江西泽垂眸将屏风前桌案上的兰花往旁边挪了挪,将粥置于其上:“吃饭吧。”

    陈相与坐下,看着江西泽在他面前晃悠的两条腿,心中暗暗比较,我以前那副壳子腿也这么长吗?心不在焉的拿起勺子搅弄了两下,皱眉道:“这是什么粥?”碗里的粥红彤彤的,还散发着一股腥气,该不会是人血煮出来的吧。

    江西泽在他对面提衣坐下:“九叶血灵芝煮的粥。”

    “……”陈相与扔下勺子:“我不吃,我吃这个干嘛。我又没生孩子。”九叶血灵芝是补气血之药,就像是桂圆红枣汤这般专为产妇调理身体用的,他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吃这个作甚。

    江西泽淡淡道:“我放了糖,不苦。”

    陈相与:“我根本就没担心苦不苦,我昨日放的那点血根本不用喝这么名贵的东西,你还是拿去给你大哥多喝两碗补一补吧,他比我流的多。”

    江西泽垂了垂眼,长睫投在眼睑上留下一小片阴影,看起来有些落寞。

    陈相与眨了眨眼睛,这还是昨天将他一路绑回来,御着干将要捅死他的人吗?心头刚有所松动。江西泽抬起眼,带着冷意:“你喝不喝。”这不是询问——是光明正大的威胁。

    陈相与暗暗忏悔自己方才的心软,江西泽怎么会转了性!

    极不情愿的端起碗,拿开勺子,仰头一饮而尽。他不仅喝酒豪迈,喝粥也不落其后。谁知喝的太急,最后一口没灌进去呛了出来,直接喷到端坐对面的江西泽身上,雪白衣袍胸前瞬间多了许多红色的星星点点,还沾了米粒。

    “啊啊啊!对不住对不住。”他知道江西泽从小就好干净到令人发指,跟他比起来,自己那点毛病根本不算什么。忙越过桌子手忙脚乱的给他擦,生怕慢了一步就会被捅死。然而他没料到陈皮的腿竟然那么短,右腿跨出一步后,左腿跟不上,抬时脚尖勾到了案几边缘,他本就弓着腰,这样一拌直接趴在了江西泽身上。

    江西泽被扑倒在地瞬间僵住。陈相与火烧似跳起来,不知为何,脸色有些苍白。他将五指埋在头发里狠狠的抓着头皮,低低道:“对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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