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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9) (第3/3页)
私语声里显得格外不和谐:年年放外人登堂入室,这外人应该要很厚的脸皮才行吧,占了傅家这么多年的便宜,也不见反馈我们红利。 池砚寻声看去,原来是个模样萎靡的中年男人,他没有明明白白对着池砚说这话,脸是对着身旁的老婆的,但是不傻都能听出来他在酸池砚。 池砚非但不生气,而且完全表示理解,傅爷爷身边这个座位,别人抢得头破血流才抢得到的,他既不姓傅,又不流傅家的血液,什么也不用努力就可以被傅爷爷这样偏爱,别人会嫉妒是很正常的。 且不说这位,就周围这些捧他的人,大多也是虚与委蛇。 池砚饮了口茶,不予理会。这个中年一瞧就是炮灰类型,什么话都敢往外说,比程旭菜了一百个邵茗。 果然池砚的弱势助涨了他的气焰,越说越来劲,把池砚依靠傅家发迹的那点事一厘一厘地全拉出来讲,津津有味。 有个贵妇不动声色地走过来,倚在池砚轮椅旁,假装夹池砚旁边的水果,实则在轻言细语地宽慰他:小砚,不要管他,他借傅老爷子的钱投资的项目黄了,你蒸蒸日上,他心里不太平衡,今天是喜事,不要闹太难看。 池砚嗯了一声。 中年人说得兴起,还博得一些酸批的认同感,洋洋洒洒的,老婆适时拉拉他的胳膊,让他关住话匣。 气氛沉默下来,有点僵。 池砚等了小会,瞥见门外有几个人缓缓走进来,突然开了口:我不欠你的,你如果觉得不平衡,可以让傅爷爷给我逐一打欠条。 中年人没想到池砚猝不及防回嘴怼他,情绪又涌上来,尖酸的话再来了一遍。 门口的傅爷爷,傅宣和全听见了。 跟在旁边的傅奕澜一下就看出池砚耍的什么阴招,爷爷和父亲在门口停脚,他就好整以暇地靠在门边看戏。 池砚驳了一句就闭嘴,任由中年人阴阳怪气,他阴郁沉闷的表情让中年很有成就感,自诩占了口舌的上风。 池砚完全没听他逼逼什么,反正这人死定了。 池砚走着神,突然发现纪霄也在,和傅奕澜站在傅爷爷左右一边一个,不愧是从小和傅奕澜争到大的对头,这个站位已经有逐鹿的意思了。 纪霄也没把餐厅里的闹剧当回事,直勾勾盯着池砚看。 池砚不喜欢他这种眼神,像看猎物一样,纪霄长相英俊,皮相比傅奕澜少了几分精致,但气质多了几分煞气,纪霄的侵略感外露,傅奕澜是腹黑,深藏不露。 中年还在逼逼,傅爷爷领着傅式天团旁若无人地进来了,也没有厉声制止中年说话,但是猛然出现在中年的视野里,中年人的话全部噎了回去,脸色变得煞白。 大家都站起身,池砚腿脚不便,是唯一一个不用为傅老爷子起身的团宠,还被傅爷爷当着众人嘘寒问暖了一遍,池砚明白傅爷爷是宠给别人看的。 中年人脸色更加灰败,此时才晓得后怕。 傅爷爷没有提扫兴的事,直接切入正题,为新人祝酒,大家都其乐融融地说祝词,轮到中年时,笑容十分勉强。 池砚暗叹傅爷爷这个绵里藏针的手段,打的是心理战,表情越亲和,中年人越战战兢兢,一顿饭下来半口都没吃。 中途有好几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专门来傅宅登门庆祝,池砚听傅奕澜给他耳语这些人的身份,池砚惊呆了,没想到傅爷爷面子有这么大,真是超出他这贫民的想象。 原身为了夏哲星跟傅家作对,池砚都不好评价原身到底是不是比他聪明了,会比他做霸总是真的,但是脑子被驴踢了也是真的。 一手王炸能打得稀烂。 池砚发誓,只要傅爷爷愿意,他可以开口认他当爸爸,和傅爸爸称兄道弟,让傅奕澜做他乖孙,让可抱的大腿贯穿三代。 家宴告终,满桌残羹。 新人先坐车回婚房休息,为了这场婚宴将近三天没合眼。 其他亲朋也纷纷离席,这个时候,傅爷爷突然慢悠悠地唤道:傅山,你留一下。 傅山就是那中年人。 旁人不敢多留,一下散光了。 傅山噤若寒蝉的样子,池砚爽到了。 傅爷爷看着傅山:这样,你欠的钱,现在打欠条给我,下月为期限。 傅山大惊,想不到池砚说的话,作用在他身上! 可 傅爷爷打断:你败的钱不只这一点,我仁至义尽,你下个月还不上这笔数目,就不要在M城呆了,这里没有你的位置。 傅山想打亲情牌,傅爷爷开口断了他的后路:你不用担心自己的小孩,我帮你管着,回去吧,今天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