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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 (第2/2页)
犹豫要不要醒过来,便见秦舒伸手来解自己的衣带,不自觉去捉她的素手。 秦舒知道他没睡着,也知道他是疼得睡不着,道:“你身上都是血,我拿了热水给你擦一擦。要是实在睡不着,我陪你说会儿话,如何?” 陆赜只摇头:“我要说的话,你必定不想听,只觉得厌烦罢了。” 秦舒拿了剪子把那带血的中衣剪断,褪了下来,又浸了帕子去去擦他身上的血,见即便是那只完好的右手,也有些许乌青。 她自觉手上已经很轻了,但是也听得陆赜疼得闷哼出声,一面同他说话:“怎么好好的马突然发狂起来?你那时候怎么也在?” 陆赜这时候哪里想听的是这些呢,不肯回答。 秦舒撇他一眼,不再问了,擦干净了又取了干净的亵衣来给他换上,叮嘱他:“晚上珩儿来了,你好好跟他说,他年纪小,却也不是不明是非的,你从前做的不该,是该自己对他说的。趁此机会,解了他的心结。” 老子对儿子认错,便是此时此刻的陆赜也觉得荒谬,只是秦舒冷冰冰待自己这许久,好容易肯俯就自己,不情不愿地嗯嗯两声。 晚间秦舒正喂他吃粥,便见秦嬷嬷领着珩哥儿来了。他叫吓住了,睡了一觉,脸色才好些,恭恭敬敬行了礼,又对陆赜道:“儿子不孝,叫父亲受此重伤。” 秦舒含笑望着陆赜,拉了拉他的衣袖,这才听他道:“我对珩儿有话说,你先出去吧。” 秦舒是不大放心的,只怕他并不好好说话,也知道他难为情,有旁人在是万万说不出口的,只好绕过山水四季屏风往外间来。 左边的一间房是陆赜日常办公文墨之处,秦舒从阁里随手抽了一副画卷展开,见是那日抱了循姐儿在廊下,含笑回眉唤他的一幕,那神情又慈悲又柔和,叫秦舒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她心里微微叹气,一个女人成了母亲,便心软了,不知是可喜还是可悲。她静静坐了会儿,思绪漫无边际起来,听得丫鬟来唤她:“夫人,大人同小公子说完话了。” 秦舒进去的时候,珩哥儿好似哭过了,眼眶红红的,只是脸上那种孤倔的表情淡了些,知道他好面子,只当没发现,笑着道:“不知你们说了什么,我竟不能听?” 父子两都心照不宣:“没说什么!” 倒是珩哥儿先受不住:“娘,我回去陪妹妹了。”便一溜烟儿跑了。 秦舒哎一声,就要追出去,叫陆赜拉住手腕:“你想知道,问我便是。” 陆赜捉了她的素手,放到唇边,吻了吻指尖,问:“夫人吩咐的事情,陆某已经办了,不知有赏没有?” 秦舒叫他拉到胸前,又怕压倒他骨折的那只腿,只好一只手撑着,抿唇:“本应该的事,还要赏吗?” 陆赜衔住她的耳垂,这是她极敏感之处,一时手上没了力气,叫陆赜拥在怀里,听他低沉的嗓声:“秦舒,人生苦短,咱们别浪费好时光了。”